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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瑕一路跟着,一路在心中诅咒不绝。这一个徐子陵简直是天生的杀人狂,他竟然带着三百人就敢去追去相信最少还有三万大军的李密,他简直就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而且最让烈瑕气愤的是,有最好走的大路他不走,偏偏在翻山越岭,那里难走就往那里走,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开始烈瑕还以为徐子陵在抄近路,可是后来越走越不对劲,这明明就是抄远路。徐子陵由城南一直绕向城东,划出一个大弯,向洛阳东南方向而去。

烈瑕虽然不对洛阳地形熟悉,但相信如果徐子陵想这样追上李密,那最少也得两三天,这还是假如李密走得慢得像乌龟的情况下。

有近路不追,抄远路而追,烈瑕差一点就没有问徐子陵的脑子是否进水了。

在树林中追了一天,走出近百里,人马俱疲,结果与烈瑕之前猜想的一样,没有遇上一个敌人。他如果不是身兼监视徐子陵之责,早就告辞回城了。

就算树林再稀疏,马匹也走得不快。

何况还有一地的积雪。

烈瑕简直差点就没有让徐子陵折磨疯掉,因为徐子陵没有让大家休息,一路追赶不息。烈瑕怀疑这样一支疲军就算追上了李密的大军,也会束手就擒,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什么大作为。

众人追了一天,又疲又累,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张开嘴去咬那些冻得比铁还硬的干粮,众人听到徐子陵终于说停下歇息,纷纷翻倒下马,一个个喘气不绝,随便找个树头靠着,转眼间呼呼大睡而去。穿着一身单薄武士服烈瑕在洛阳大宅里自然是潇洒,可是在荒山野岭里就狼狈不堪了。

烈瑕一辈子还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又饿又累,又冷又气,简直想把徐子陵一刀杀了。

徐子陵并没有闲着,他留下陈长林看着队伍,一个人飞身上树,向遥远的山头而去。

烈瑕怕他趁机溜人,当然还是迫不得已地跟上,等上到最高峰,徐子陵掏了个古怪的东西放在眼前看了一会儿,又下山了。烈瑕简直莫明其妙,一问,徐子陵说是这次行动是军事秘密;二问,徐子陵说这次行动最少还有好几天才结束;三问,徐子陵说烈瑕明子如果觉得太勉强可以先行回洛阳。

他到现在才说让回洛阳,烈瑕差一点没有气疯。

不过董淑妮还在荣姣姣的手中,而他的大军还在洛阳。烈瑕心想,反正徐子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于是勉强挤出一声告辞,一脸黑气地回洛阳去了。幸好直路回洛阳只有数十里,不算太远,不过烈瑕苦累了一天一夜,恨得连肠子也悔青了。

这一个徐子陵根本就是一个嗜血的战斗狂人,跟着他非但毫无用处,只会显得自己傻气。

烈瑕走后,徐子陵微微一笑,心想,玩的就是你。又招手让休息的众人起来,继续赶路。此时的众人却精神大震,再无之前那一副萎顿颓废要死不活的样子,个个腾身上马,随着徐子陵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