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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军虽然没有大声咆哮,虽然就连他们自己也觉得口中喊出的这些话是那样的酸苦悲切,就连他们自己也觉得这些话暗哑无力士气不振,但是,他们还是很坚定地选择了跟主帅一起,死战到底!

但出奇的是,那些无敌铁骑在听到了虎牢军的喊话之后,马上分出了一支马队,约两三千人马,斜斜向侧绕过了虎牢军营,呼啸而去。另一支大队人马,却越跑越慢,最后竟然在一百步外停了下来,仿佛是害怕了虎牢军死战到底的决心似的。

裴仁基却看得头皮发麻,能在迅速的奔驰在轻易就把整一军人马停顿下来,如此操纵之力,如此训练有素的军队,简直就是恶梦一般的存在,让人感到无力抗御。

如果这一些人不强行上前冲锋攻击,而于远处游走发箭,那么相信虎牢军会彻底全军覆没,一劫难逃。

面对着那数千人密林一般的弓矢,虎牢军人人都紧张地吞咽着口水,滋润自己干燥之极的喉咽,极力消除着自己心中的紧张和恐惧。在死亡阴影笼罩之下,没有人还能说得出话来。

也没有人想说话,因为,这不是说话的时候。

虎牢军等候着对方那些暴风骤雨般的箭矢,他们已经绝望。可是在对方整支骑军扇形散开,把整一个虎牢军后半部圈围起来的时候,他们发觉,自己还没有真正发现这些骑兵的可怕。他们发觉,自己远远的低估了这一支骑兵的实力。

当费乌的部队让单雄信部迫得向虎牢军这些溃逃过来时,让那三千多骑迎上,只是一轮箭雨,费乌部一两千散乱的士兵,竟然剩余不足百十人,如此精准的射击,如何不教人心胆俱裂?剩余的百十人也人人中箭带伤,惊惶逃命,四散。

两个将军模样的人自骑军中杀出,一路斩杀着还惊惶逃命的费乌残军,两个人竞赛似的,刹那间将十数人斩翻,直奔那个大将费乌而去。

两人默契地向费乌冲去,那费乌吓得打马狂逃。

一个独眼将军扬手抛出一根套马索,准确地把费乌的头颈套中,一把将他拖摔下地,然后打马便回。

另一个张弓搭箭,发箭如雨,将射程之内所有溃逃的士兵射倒于地,其速如电。

那个费乌让那独眼将军一路拖着,开始微微有些挣扎,极力想站起来跟随快马的奔驰,以减轻头颈处的巨力拉扯。可是终究无法站直跑动,一直拖扯不止,于满地的尸骸中撞击不知多少次,身体在泥泞中拖出长长的痕迹,到后面再无动静,只余死尸一具。

一个女将军自骑队中飞驰而出,直向裴仁基这边而来。

在两万虎牢军的面前,她独自一人策骑前来。

“裴将军。”那个女将军的声音有如凤鸣高歌,其音清澈如泉,响如素手漱玉,让人听得心中情不自禁为之一新。那个女将军道:“沙场浴血,死战到底,存义求仁,奋勇无畏,小女子很佩服裴将军的气概。可是裴将军有慧眼当明,将军败局已定,大势已去,何不珍惜手下性命,向我军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