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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剑澜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匡义帮总堂中原有一副对联,据说是某个先祖求一位世外高人题写,而今看来,笔迹与这里的极为相似,恐怕这位高人就是刻字之人,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跑到这千里之外的荒漠地宫中。”

李隆基不解道:“只是不知为何对中原竟有那样大的仇恨,远遁此处,刻下恨国不灭之言,也不知是什么朝代让他痛恨至斯。”

艾曼正在另一旁墙壁处,摇头道:“他不是你们中原人。”

众人又围在他身边,方看清这面墙壁也是写满了字,比那四行字要密的多,如蝌蚪一般弯弯曲曲,形状古怪,又配有线条简单的图画,隐约可看出人物牛羊,其他的全然看不懂,只有林剑澜对此还有些印象。在地牢中林霄羽放在桌上的凌乱纸张上就写满了这样的文字,林剑澜问道:“艾曼,你识得吗?”

艾曼道:“这文字与我们族人的有些类似,但又不全一样,我勉强能读懂一些,这原是一个人的生平,他说他是雁支国的人。”

“雁支国?从来没看到有什么书记载过。”沙轻尘道。

艾曼笑了一下道:“其实西域这边的小国从古至今就多的很,族与族之间互不干涉,各有各的习俗和信仰,也有各自的族长和大祭司,也有管理族内各项事务之人,几乎可以视同一个国家,若不是大唐派了军队和官员来,我们族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小国呢!”

李隆基面色尴尬,道:“他为何要自己的国家灭亡?”

艾曼道:“你看到旁边那个小小的图画了么?前面那个恐怕就是他和他心爱的姑娘了。”

众人抬眼望去,勉强能辨认出一男一女并肩坐在一个形状如同小船的东西上,说是古朴,倒不如说如同幼童涂鸦。再向下看去,是一只鸟衔了一只羽毛站在一个方框外,那方框里面则是一个女子,头发和衣着和上面那幅中的一样。

艾曼又道:“下面那一幅,应该是雁支国的习俗,让神雁挑选族长的妻子,神雁飞到哪家门前落下,并留下羽毛,那家的姑娘便成为最有威严的族长之妻,在某些部落中,她们的权势比族长本人还要高,至今有的种族还保留着这种习俗呢!”

林剑澜道:“我知道了,他的心上人被选做了族长之妻,他自然十分愤怒。”

艾曼点头道:“他写道,他只能眼看着他的心上人被送到族长的宫殿,没有丝毫力量改变这结果,因此远离这片伤心地,在外远游了数年,而这数年中,他心中恨极了这个国家,一心心想要这个国家灭了才好。他远离故土,也有一番奇遇,数年后再回国时,已经身负绝世武功,一心想将心上人从宫中救出,却想不到,他的心上人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族长则身染重病。这位王后也当真了不得,与周围各族从容周旋,全力保住了自己的族人不受欺凌。”

“看,他们两个人又在一起了。”年小侠指着第三幅道。

艾曼摇头道:“并非如此,这图上的男子和女子各执一块半圆形的东西,或许是最后道别的信物。他再劝说这位王后,王后干脆命人将他关押到了这历代族长埋葬之所,传话说若真是爱自己,就等着她死后葬到这地宫中的那一天。唉,总之他们并未在一起。”

李隆基道:“这位王后也当真是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