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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朝着郭鹏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开了农部官署。

两人背对背,再也没有回过头看过对方一眼。

郭鹏不再是皇帝了,对于皇帝所需要做的任何事情,他也不想再次参与进去。

跳出了那个圈子,他渐渐发现自己已经和那个权力圈子格格不入,甚至有点排斥那个权力的圈子了。

他开始深切地感受到为什么蔡邕说洛阳是个很脏的地方。

现在他自己都感觉洛阳很脏,很多地方都脏的要命,到处弥漫着一股权力的臭气。

只有和这群相对单纯的工匠讨论一些技术问题的时候他才能呼吸道相对纯净的空气,觉得自己活在人间,而不是活在茅厕里。

那些朝堂上的权力争斗在现在的他看来简直丑陋的令人作呕,明明十几年前他还乐此不疲的和群臣斗法夺取权力享受权力,现在却避之不及,根本不想沾染一丝一毫。

他现在想的都是如何增加粮食亩产,如何提高农业生产力,如何减轻农民的负担,让他们更快更好的生产更多的粮食,吃的更饱一些。

生产力才是理想的根基啊,若不提高生产力,哪里能实现理想呢?

没有生产力作为依托的理想,就只是梦一般的乌托邦罢了,能提升生产力的技术才是最根本的存在啊。

光一个农部也不顶用,要更多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才可以。

为此,他让郭瑾下诏令给格物堂,着格物堂面向全国征集有助于生产活动的发明创造。

一经查实确实有用,立刻给予丰厚的赏赐,若有大用,奖励将不仅限于赏钱,上限是可以封伯爵以下的两等爵位,即男爵和子爵。

郭瑾没有反对,横竖这也是对提高生产力有好处的事情,真要有发明奇才,赏给爵位赏赐又如何?

技术创造是奇技淫巧这样的思想在郭鹏和郭瑾两代帝王的大力打击之下已经式微,技术创造已经被官方定义为可以提高农业生产力的必要存在,地位已经得到了极大地提升。

老学究们哭天喊地觉得这是亡国之兆,但是在利益的驱使下,这一走向已经不可避免的开始运行,拒绝回到初始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