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好在这种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被赶来的吴庸给打破:“岑世子大驾光临,还真是有失远迎呐。”
燕宁原本还觉得这气氛有些难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吴庸的出现成功将她拯救。
燕宁悄松了一口气,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穿绯色圆领官服,戴獬豸冠,佩青荷莲绶的国字脸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燕宁先前听岑暨大概说过,如今的刑部尚书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明年就要致仕,如今刑部的主事官员其实是一个姓吴的侍郎,从年岁打扮上来看,这应该就是那位吴侍郎了。
只是嘴上说的虽然是官方场面话,但却看得出来这位吴侍郎对他们的到来很是不欢迎,这也正常,都上门来找事了,能欢迎才怪。
“无妨,知道吴侍郎你公务繁忙,本官也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不会与你多见怪。”
岑暨觉得吴庸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早不来晚不来偏挑这个时候来,这会儿见了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稳稳坐在椅子上连挪都不带挪的,更不用说起身见礼了,简直就将嚣张傲慢两个字诠释地淋漓尽致。
岑暨不咸不淡的回答还让吴庸噎了一下,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神特么不见怪,自己不过就是寒暄一句,他还真就打蛇上棍顺杆爬了?
哪怕同朝为官,吴庸跟岑暨也素无来往,但这并不影响吴庸对岑暨的印象分为负,他心中暗骂了一句,也懒得再多做寒暄,单刀直入:“听说岑世子此番前来是为了一桩命案?”
吴庸忍住想将岑暨直接轰出去的冲动,冷哼了一声:“钱大钧奸|杀妻妹的案子是我刑部负责侦办的,如今早已结案,你又凭何说这桩命案尚且存疑?”
“刑部乃六部之一,掌天下刑罚之政令,以赞上正万民,从大庆立国之处便有设,迄今已逾百年,上至尚书,下到衙差皆为精挑细选资历经验俱丰,刑狱断案自有章程,总不能就听你空口白牙几句话就能往我刑部头上泼脏水。”
吴庸冷哼:“提刑衙门从设立到现在才几天?听说衙门里连个正经仵作都没有,要我说世子与其将眼睛盯在别人身上,倒还不如多费费心将自己衙门里的事给管好,毕竟陛下可是对世子给予厚望,别到时候让陛下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