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鸦透的手放在胸前,小心指了指他的鱼尾巴,“你不是说你小时候被拔鳞片吗?应该很疼吧?”

鳞片附着在鱼尾上,拔鳞片不亚于人类拔掉指甲的痛,不对,可能比这个还疼。

鸦透连忙纠正自己的话,“不是应该,是就是很疼。”

克里莱尔静静地听着人类少年在嘟囔些什么,听他说完,吐出两个字:“不疼。”

他说这话有些冷,说得太快鸦透没听清,小声“嗯?”了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原本被他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的银尾人鱼突然变了个态度,盯着他的眼神带上了一开始的审视与打量。

“被注射了一些药物,感觉不到疼。”克里莱尔的眼神比之刚刚锐利了很多,“后面不用药了之后,麻木会屏蔽一切。”

他幼时被抓上岸并不是一个很隐蔽的消息,有点路子的都知道,就比如埃德加。

所以也会有围绕在他身边说好心疼他的人,试图通过那些施舍的怜悯与可笑的善意来激发他的感激之情,以便达到他们的目的。

这种人克里莱尔见过的不少,所以在少年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原本有些软化的心一下又恢复成了常态。

他也会像别人一样吗?克里莱尔不敢保证。

但这种感觉并不好。

鸦透有些莫名其妙看着面前出现的好多个克里莱尔,每一个看上去脸色都不太好,比刚刚跟他烤鱼时还要凶,好像一下回到了昨天晚上,他在水里嘲讽地看着他,觉得他胆子小。

“哦。”鸦透点点头,盯着十几个克里莱尔眼睛都不够用了,小声道,“好惨。”

然后就没了声,克里莱尔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