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命她看守八阿哥,她看守八阿哥,这样的关系,她的立场至少是中立的,皇上明折下的命令,说明她在康熙的心里、面前,没有任何偏向八阿哥的言语、行动,自此,谁也不会多想她和八阿哥等人有什么深厚的私交了。
照理说,康熙这折子算是解了她的麻烦,只是……
“父子算计至此,真是叫人难过。”崔先生叹道。
是啊,玉格把折子收起放好。
这折子也是谋算,帝王的谋算。
九阿哥的信想要把她和八阿哥一党明面儿上绑在一起,而康熙就干脆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众所周知”的决裂。
崔先生叹完,见玉格低着头似乎情绪有些低落,又打起精神劝了一句。
“往好处想,从这桩事里头看,皇上心里大约是顾念着七爷几分的。”
玉格只收拾好东西,并没有表态。
父子亲情尚且如此,又怎能指望君臣之间的那点儿情谊。
玉格的行装收拾得很快,毕竟昨儿才刚归家,许多箱箧都还没来得及打开归置。
玉格刚从吏部点了人回来,几马车的行礼就已经装得整整齐齐了。
只是东西好收拾,人的心情却一时半会难以平复。
陈氏拉着玉格的手,心疼得满脸愁容,“你昨儿才回家,就歇了一晚,喜服都还没得及试上一试,就又要出差,这样冷的天气,都进了腊月了,就是街上的力夫帮闲,都在家里暖暖和和的准备过年呢,独你一个,这么大的大人了,还要在外头跑了。”
陈氏说着眼眶酸涩,眼泪就落了下来,有股悔教儿子觅封侯的情绪在心头打转。
“额娘一年里都难得见你几回,你瞧你这身子单薄的,唉,玉格,额娘不求你做多大的官儿,你好好的比什么都要紧。”
“是是是,我知道。”玉格连忙伸手回托住陈氏的手臂,边送着她往暖炕上走,边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