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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先生不乐观的叹道:“能有什么反应,这些不过是商,内务府的、都是官,八爷既然、有大志,哪里会舍官而就商。”

玉格也不是对八贝勒的善心抱有多大的期待,而是,“这毕竟是他办的差事,办成这样,他也不好交差。”

“哪样?”崔先生摊手,“咱们要把毛呢的价格拉下来,这不是做到了吗,至于商人们,无论是在皇上那里,还是如今,说这话的不就七爷您一人吗。”

玉格怔住,有意想反驳,但最后也只重重的叹了口气。

崔先生见她这模样,便知她是心有不忍,其实他也不忍,可这世道就是如此,商人的地位就是如此。

崔先生叹了口气,劝道:“七爷也放开心肠,这事儿也不怪咱们,您不知道,这样的事儿多着呢,咱们这样的还算是因为好事儿,从前,官员们想挣银子的时候。”

“七爷也知道这丝绸等物,按规定,都得是有身份有品级的人才能穿才能用的,可事实上,只要有银子,谁不想穿好些用好些,所以外头穿丝披绸的多不胜数,这规矩也就是这么一个规矩。”

玉格明白,就好像明明律法规定民人不得在内城过夜,但实际上有许许多多的民人在内城过夜,此事根本没法断绝,因为诸如走街串巷的卖菜卖柴、送水送煤、收马桶等事,几乎没有旗人愿意干,尤其旗人还不可能到旗人家里为奴。

违背了现实生活的法律不可能得到实行,就是这样。

一个人手握金山银山,他怎么可能甘心吃糠咽菜穿麻衣。

崔先生接着道:“但官员们想挣银子的时候,就会提请皇上重申重抓这个规矩,如此这般,丝绸等物的价格就会暴跌,他们就能狠狠的赚上一笔。”

“如今这样,其实,唉,就也差不多就这么回事儿。”

玉格轻叹一声点点头,示意崔先生放心,她不会因为不忍,而把自个儿陷于整个官僚阶层的对立面。

玉格让张满仓不用再打听内务府出售猩猩毡的事。

这边玉格不敢高估八贝勒的善心,而另一边八贝勒却是很相信玉格会不忍心,于是他特特寻上门来,请她帮忙想办法。

“八爷这话,”玉格给八贝勒倒了杯茶,他这话她不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