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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先生接着道:“还有这一位,陈世侃,其父是礼部尚书陈诜;这一位魏廷珍,家世上头倒是不显了,不过他在康熙四十二年曾经何焯引见,做过八贝勒的西席,还有这一位。”

见崔先生有一封一封说下去的架势,玉格忙抬手止住他,告饶道:“这些弯来绕去的关系,先生知晓就好了,不用告诉我了,告诉我了,我也记不住,总归他们都无心来咱们这处,不管就是了。”

崔先生笑道:“那我和七爷说说咱们能用的人。”

玉格点头。

崔先生笑着又找出一张帖子给她,“七爷瞧瞧这一位,倒是怪机灵的。”

玉格打开看了一眼,微微愣住,而后点着帖子笑道:“这是给咱们出了道题过来?”

崔先生笑着点头。

与此同时,几个借住在寺庙备考的出身清贫的举子正坐在寺庙的后院里,惴惴不安的讨论着什么。

他们在各自的家乡都能被称作才俊,被称一声举人老爷,但到了京城就算不得什么了,君不见,吏部里等着补缺的历届进士都有一二千人,若是再算上举人,那更是多达万人之众。

所以举人在京城这个地界委实不算什么,而对方却是正三品的大员,曾经出手干脆利落的打下一个新科进士的天子近臣。

“咱们这样会不会、太不尊重了些?”一身形瘦削的举子道。

另一个身量颀长、面目坚毅的举子道:“那李兄说咱们应当如何,比文章瑰丽,胜过我等者,不在少数;比人情关系,远胜我等者,更是不知凡几;比财力……”

该举子摊手道:“不说咱们,就是那些个官宦世家出来的,都不定能送出什么能叫以财多闻名京城的玉大人喜欢的,你说,咱们再花银子做什么?都不定够玉大人养的熊的一顿饭钱。”

这话真是实际得叫人脸烧得慌,不过也是,玉格入仕途以来,上门送礼的也有不少,但还真没有敢直咧咧送银钱的,那不是给月老说亲,替观音拜佛吗。

起先的李举子叹道:“虽是如此,可我们、可我这心里总有些不安。”

他送了玉大人一只乡野田间最常见的狸花猫。

另一长相清秀文弱的举子笑道:“无妨,我送了玉大人一条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