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又轻笑了一声。
玉格又是一脸懵,但又不敢问,于是小心的抬头瞄了康熙一眼。
康熙失笑,她不敢表露出自己的不知道,可她的眼睛却把她自己卖了个干干净净。
“你是不是卖过满人炸牛乳?”
玉格反应了一会儿,点点头,又想起回话的规矩,慢半拍应了一个嗻。
时隔多年,才知道自己当初撒的谎,竟不完全都是假话,是什么感受,大概就是一种命中注定的怅然吧。
玉格藏起这样过于成熟的情绪,解惑后,重新恭敬的低下头,等着康熙问话。
“你是捐资进的理藩院?你家里欠了多少银子,这就都还清了?”
“回皇上的话,是,奴才做买卖的时候,家里是欠了四千二百两银子,都还清了。”
康熙意外的上下打量着玉格,“四千二百两银子?再加上你捐官的银子,这才多少年,你就挣了这么多银子了?”
玉格笑容谦虚,又带着点炫耀讨好,回得无比详细。
“回皇上的话,奴才八岁开始做买卖,到今日已经有七年了,除了还了四千二百两银子的债外,还给家里买了三间铺面,三处院子,一个庄子,十亩地,家里的屋子也重新修过了,捐官花了两千两银子,如今家里剩下的现银不多,拢共只有不到一千两,不过快年底了,银子好挣,尤其元宵节的时候。”
玉格瞄见康熙将身子慢慢往后靠在榻背上,脸上不见不耐烦,反而像是在默默算着,便说得更仔细了些。
“还有一些是不太好算账的,比如,在奴才家的铺子里做工的人,做满一年便能买奴才家在城外庄子附近建的房子,奴才家的雇工只要满一年的都买了,所以这些房子算奴才和雇工们一人一半的。”
康熙皱起眉头,抬了抬手打断道:“你详细说,什么叫一人一半?”
“嗻,奴才家用的雇工不少,但奴才觉得买奴才实在是件不划算的事,他们干好干差,奴才都得给他们交税不说,这签了身契的奴才吧,还特别容易没有干劲,就过一日混一日的,当差不上心不说,奴才还得白给他们养孩子,他们倒还容易心生怨气,这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也太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