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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格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三姐儿面前,“你别急,慢慢说。”

三姐儿握着茶杯,叹气道:“还有一件,库雅喇·启科齐去岁中了举,我原本只觉得是喜事的,可不想。”

三姐儿死死的捏着茶杯恨恨道:“二十来岁的举人老爷是了不得,心气儿高了,就瞧不上咱们四姐儿了,可他也不想想,没有四姐儿,这么些年,就他们家,穷得连官学都进不去的人家,只能走科举路子的人家,他又是次子,上头有兄长下头有弟弟的,他们家、他的那些兄弟就甘心供他?又供得起他?他能安安生生读这么些年书?”

这样谋得功名后嫌弃糟糠之妻的故事,早就叫人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只是每每发生,还是让人厌烦恶心得不行。

五姐儿皱眉道:“他们家要做什么?休了四姐?”

玉格暗忖若真是如此,其实倒是好事,当然三姐儿她们可能并不这样觉得。

而且还有一处叫玉格想不明白。

“咱们两家是鄂尔泰大人家撮合的婚事,他不过中个举人,就敢不把鄂尔泰大人放在眼里了?这里头还有鄂大人夫人的面子,他是鄂大人夫人的远亲,鄂大人夫人的阿玛迈柱迈大人,虽然早年官位不显,可这几年却是官运亨通,前头刚升了国子监助教,去年年底,又升了正六品的工部主事,他不过一个小小的举人。”

玉格皱起眉头,既然能科举出头,必定不是蠢人,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些。

“就是不论这些,四姐在红福记管着美甲的事,往来的多的是有身份的夫人小姐,咱们这红福记、还有四姐的股子,”玉格摇了摇头,“我不信他舍得下这些好处。”

三姐儿咬着牙,恨得眼睛都红了,“是,他是舍不得,他也不打算舍!”

“什么意思?”

三姐儿咬牙恨了半晌,又泄气而惶恐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万一要是真的,万一、那四姐儿。”

三姐儿霎时红了眼眶,捂住脸哭了起来。

五姐儿和玉格从来没见她如此过,一时都被惊着了。

“三姐,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说出来咱们才好想法子确定是不是真的,才好想法子帮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