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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一日,茶铺酒楼里从城外流民说到一百两银子贵宾卡的人越来越多,也有许多学子书生吟诵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类的句子,声势极为浩荡。

一下子,不仅是买了贵宾卡的人,只要是京城里排得上号叫得出名的官员富商,竟都成了庸碌无为、不识民间疾苦的恶人。

被人用这样的视线瞧着,这样的心思度着,官员富商们岂能不恼,最要紧的是,要是皇上知道了……

纵然知道这中间可能有什么算计,可牵扯到自身,谁还愿意去慢慢讲道理,不过几家商铺、几个商人而已。

不少官员恼了。

其实被煽动的不明真相的百姓们更恼,尤其是卖儿鬻女的流民们,只是官员府邸他们不敢去,贵宾名单也无从知晓,就是知晓,只怕也不敢去,总之红福记几家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那儿摆着的。

于是,啪,一个臭鸡蛋被扔到了红福记的招牌上头。

玉格往招牌上瞧了一眼,这也过于……假了些,流民们哪里舍得拿鸡蛋扔人。

还好三姐儿的反应够真,当即跑出去叉腰大骂,“是哪个丢的,给我滚出来,好好的往咱们招牌上扔臭鸡蛋,你有本事扔,你有本事出来呀,咱们到衙门里好好说道说道!”

“好叫你们知道,咱们这铺子虽然只有姐弟几个,院子里也是一群女工,但是,你们睁大眼睛瞧好了,我,姑奶奶是满族的姑娘,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今儿这事要没个交待,咱们没完!”

围观的人本来还有些怕,一听只有姐弟几个,用的又是一群女工,这、这不明摆着好欺负吗。

果然,一个穿着破烂短打的精悍汉子站了出来。

双目一瞪,表情凶狠,拍着胸膛,用明显的外地口音道:“是老子我,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三姐儿气笑了,指着他道:“走,咱们到衙门里说话,我今儿非得教教你京城的规矩。”

人群里,不知是谁叫了声,“红福记要仗势欺人了!”

“果然是为富不仁的奸商啊,咱们连饭都吃不上了,人家一块破木头敢卖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