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所谓。”傅蓝屿漫不经心一摆手,“咱们没必要为这事儿伤和气,反正画上内容我背下来了,你们乐意拿走就拿走。”

乔云铮也没有反对。

眼镜女和卷发男对了个眼神,两人大约也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都挺高兴。

“那咱们也别过多耽搁了,快各自回屋休息吧。”

“好。”

四人离开了房间,重新将门锁住,只装作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借助夜色掩护,扬长而去。

待确信对方已经走远之后,乔云铮这才跟傅蓝屿商量。

“你今晚意外的好沟通。”

“他们想拿走画,我们如果不让,势必要起冲突。”傅蓝屿说,“更何况他们拿走了画,估计就不会太着急行动了,警惕性也会低一些。”

“这么说,你是猜出画上谜底了?”

她的心思,从来都瞒不住他。

傅蓝屿平静一耸肩:“其实不难,只要别把第二段话当成在说书页,那些数字,其实是在说第一段的字数。”

【吾妻凤仙,长我三岁,亭亭玉色似出水芙蓉,彼年肯下嫁于我,伉俪情深,使我画心为牢,终身陷此温柔乡,不得脱身。】

按照第二段话,选出第五、第九、第十五、第三十四个字。

长亭水牢。

乔云铮立刻记起来:“宅子里确实有一座亭子,在东面。”

“那我们现在就去,越快越好。”

两人打定主意,当即沿着长廊疾步前行,穿过假山花园,一路来到乔云铮所说的那座亭子。

月光下,朱漆亭子的四方檐角都挂了铃铛,被风一吹摇晃轻响,莫名阴森渗人。

傅蓝屿站在亭内,仰头四顾,寻找可能启动机关的角落。

她忽听乔云铮轻声提醒:“蓝妹,在这里。”

他比她高,相对看得也就更清楚一些。

檐角悬挂的四串铃铛,其中一串除了铃铛,用红绳以奇怪的缠绕角度,系了一枚细长形状的金属钥匙。

他如法炮制,再次抱起她将她举起来,让她抬手触到了那枚钥匙。

绳扣非常刁钻难解,最可恨的是用匕首还割不断,只能徒手来解。

傅蓝屿反复试了很多种方法,半天都没解开,她往下一看,见乔云铮仍稳稳抱着自己,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你手累不累?要不先把我放下来。”

“不累。”乔云铮慢条斯理地回答,“你这点体重羽毛似的,我还会累?”

“这钥匙不太好解,有点难,可能还得等一会儿。”

“没事儿。”他含笑道,“毕竟平时抱着你的机会不多,再多抱一会儿我也不在乎。”

结果他话音未落,听得傅蓝屿突然“咦”了一声,最后那根红绳松开,钥匙掉在了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