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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道,所以现在,朕便入了你的梦罢。恒之你当真是无情得很,舞儿那样喜欢你,你却把她当做报复朕的工具。

那人又道,谁让皇兄不明白我的心意呢?不那样折磨她,如何能引起皇兄的注意?

另一人笑,恒之当真调皮。

那人也笑,也只有在我的梦里,皇兄才肯任我这样抱着,这样软柔乖巧讨喜——

周絮的魂魄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头皮发麻,好不恶心,却偏偏天不遂人愿,帷帐缓缓被拉开,这翻红覆浪,香汗沾濡,春光无限的两人,正是贤王与皇上。

——是,是原装的贤王。

这是贤王的梦境,周絮,便是入了他的梦罢。

衣衫褪尽,乱发一床,皇上软软地躺在贤王身下,眼角眉梢都酝满风流。贤王将这副腰身紧紧扣住,俯下身去细细品尝。

隔着蒙蒙月色,一倒一颠,好不风流。比最上等的春宫图还要香艳百倍。

正当这两人春魂自乱时,贤王身体一震,猛地坐起来,面色青白嘴唇颤抖,一副怕极了的样子。原来他怀里的人儿,已化成太子妃娘娘的面容。红唇皲裂,泪眼含血,一头青丝转白发,面上森冷森冷地笑着,问道,恒之哥哥,你为何这样怕我,是舞儿变丑了吗?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在森森的月光里如一副枯骨。

那贤王想要爬下床,身体却像被钉在床板上一样动不得,太子妃戚戚然一笑,将他压在身下,猎猎红衣,如同鬼魅。贤王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想要大声呼喊却发不出声音,他用手掐住自己的喉咙,眼角噙着泪,一副痛苦至极害怕至极的样子。

周絮忍不住朝他伸出手,却抓了个空,是,他现在只是魂魄一缕,在旁观这场梦。

女子笑盈盈道,恒之哥哥,我们殉情可好?她如枯骨的手指覆上贤王的手,缠绕住他的脖子,贤王的脸被憋得通红,咳嗽都发不出声音,冷汗直冒,一副快要气绝的样子,他拼命张口,颤抖着嘴唇挤出几个字:“舞儿……我……对不起你……”

那女子一愣,留下两行血泪,手上的力道消失了,贤王试探地动了动手指,发现身子能动弹了,朝女子猛地一推,连滚带爬翻身下床,喘着粗气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