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页

周絮嘴唇有些颤抖,开口问道:“所以,那些疯话是全然信不得对么?”

皇上盯着他看了半晌,眼神灼灼,缓缓开口道:“是,恒之你只要信兄长便够了。”

周絮点头,便不再多言。

周絮拨灭了野地上的火堆,与皇上一同回客栈。临进屋之前,皇上在周絮耳边低声道:“恒之,你以前说过,要是你与我不是兄弟便好了,我当时不明白你的心意。”皇上顿了顿继续道:“现在明白了,可惜你已记不得。”说罢笑了笑,回屋去了。

周絮一个人愣在廊上,这句话,可不敢细想。

第二日一大早,小福急得团团转,说皇上一大早腹部胀满,不舒服。李太医去诊了脉,沉吟片刻道,皇上滑脉主实热,痰气冲胸腹满,积食了。

小福一听急了,以为是自己服侍不周到,所带干粮不洁,忙跪下来磕头一叠声奴才服侍不周奴才该死,皇上本来就不舒服,听了更是气闷。

周絮看在眼里,当然知道是自己昨晚那一顿烤野兔肉害的,自个儿心虚着。

李太医开了个方子抓了药,小福立刻风风火火地去煎药,一个时辰药便熬了出来。

“公子,您身子不适,看是不是在此地多留一天?”小福端着药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上闭着眼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不了,喝完药就离开罢,车走慢点便是。”

“公子,药虽苦,您好歹喝一点罢。”小福将一勺黑苦的药汁吹凉了,举到皇上面前,皇上却不张口也不说话,表情厌厌的,小福简直要急得哭了出来,他家万岁爷在宫里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出了宫,便这般难伺候了?

另外五人挤在客栈小小的客房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直愣愣地望着皇上和那勺药,局促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