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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絮脑中的疑问如箩筐里装乱麻,混沌一片没有头绪。

贤王和太子妃什么关系?玉珏去哪了?皇上知道多少?小楼为什么刚巧知道我的玉佩和溯月斋那一块是一对儿?小楼隐瞒了多少?

罢了罢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那贤王是贤王,我周絮是周絮,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要是因此而死,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就当和这副皮囊的缘分尽了罢。该吃好吃好,该喝好喝好,一切随缘。

突然豁然开朗的周絮,把玉珏往枕头下一塞,一不做二不休,在天大亮的时候,又蒙头大睡去。

有个说法,就是白日里睡觉,心气浮躁,容易梦魇。

梦里蝉声四起,正是盛夏,天地间明晃晃的,日头正旺。

周絮身在湖畔,波光粼粼,还是个孩童模样,胸前挂着寄名锁,刻着萧恒之三字,只觉此名字依稀是他自己,又不尽然。

突然听到一声“恒之哥哥”,他转身,一个女童笑盈盈地站在身后看着他,面若桃瓣,眼若水杏,朝他伸出一只手道:“说好送我的庙会礼物呢?”

他在衣兜里摸索了一阵,取出两块弦纹玉珏,放在女童手心。女童稀奇地看了看,把一枚玉还给了他道:“恒之哥哥一块,舞儿一块,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仍。“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仍。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仍。

还是这双手,还是这对玉珏,女童已经变成少女的模样,嫁衣如血

她回头,“舞儿是要嫁给太子哥哥的。”

她看着他,从笑靥如花到狰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