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歌此行就是为寻童萌而来,打探到她的消息之后,便将整间客栈都包了下来。此时,几人坐在桌旁,童萌给两人都倒了杯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才发觉气氛有些诡异。

君拂歌深看了安陵辞一眼,率先开口:“多谢宫主照看家妹,这杯茶我敬你。”

安陵辞转了转茶杯,漫不经心道:“喝茶有什么意思?君庄主在,自然该饮酒。”

君拂歌放下茶杯:“就依宫主所言。”

客栈里的掌柜和小二也不知去了哪儿,童萌见两人都不动,只好去柜上搬了两坛子酒来,分给他们一人一坛。

童萌忘了拿碗,这两人也真没用碗,互相看了一眼,便揭了酒盖用坛饮。

两人几乎同时停下,倾倒酒坛,皆是一滴不剩。

童萌愣怔,就算这喝的是水,一整坛子下去……不撑吗?

童萌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酒,直到桌上已堆满了酒坛,两人才停下。安陵辞轻扬眉梢,目光在君拂歌尾指上顿了顿,轻笑道:“君庄主海量。”

君拂歌目色微深:“彼此彼此。”

正说着话,气氛还算友好和谐,可一眨眼的功夫,两人竟又动起了手。童萌吓得一激灵,原本的瞌睡瞬间跑没,只看这两人你来我往,一招一式迅疾如风,看得人眼花缭乱。

君拂歌没用剑,只一脚连着一脚踏在安陵辞所站的地方,后者连退几步一个翻身,又击向君拂歌左肩。君拂歌左肩一侧,右手横档一招,安陵辞等的就是这一招,然未待他出手,君拂歌便已然反应过来,收招避开。

“方才就见宫主频频看我的手,果然是为了这枚尾戒。”君拂歌眸中一闪,指间微动,那枚尾戒中暗紫光华流淌,看得安陵辞眸中微深。

“那本就是小萄送予我的。”

“宫主怕是搞错了。”君拂歌淡淡道,“小萄送的是她的哥哥,而我,才是她的哥哥。”

安陵辞眯了眯眼,忽而闪身上前,两人没说几句,便又打在一处。

正主童萌看得心累,索性由得他们打去,自己从桌上找了坛酒,晃了晃,倒在茶杯里。

“嘶——”童萌被辣得皱眉,度数不低啊,这两人是怎么做到喝酒如喝水的?不过好像余味还不错,童萌砸吧了两下嘴,又倒了一些。

那厢安陵辞扣了君拂歌手腕,君拂歌一个旋身也反扣了安陵辞一只手,两人仅用一手一脚,打出风声呼喝气势磅礴,几张桌上的烛火已是晃了又晃。

蓦然安陵辞指尖一动,凝内力其上,往君拂歌被扣住的那只手的尾指上一扫,尾戒脱落,两人同时伸手去抓。然安陵辞又立时化出掌风,一掌将君拂歌推开,自己右手一扬,将那枚尾戒掼起,正好套在其尾指之上,不松不紧正正合适。

安陵辞挑眉一笑:“说来本尊还要感谢君庄主,用长歌剑法的内功心法化去了七寒决的反噬寒气,这才让我的内功更上一层楼。”随即,又朝着君拂歌动了动尾指,加了句:“君庄主,承让了。”

君拂歌眉间一沉,冷声道:“再来。”

却听“咚”的一声,两人齐齐转头,见是童萌一头砸在了桌上,人事不省。

两人顿时神色微变,上前查看见童萌脸颊酡红,竟是睡得深沉。安陵辞嗅着那呼吸间丝丝缕缕的酒气,轻呵了声:“还是只醉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