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原本两派之间并无峡谷天堑,是后来地裂才生出的深壑。桐衫峰下坐忘山原本属叶尘观,是历代掌门修道之处,这一裂却将那坐忘山裂到了青岳派那头,青岳派掌门以峡谷重新分界,占了那坐忘山这才引出后头许多恩怨。”

原是青岳派老掌门抢地盘惹出的祸事,不过这叶尘观道姑当众掌掴同门弟子,也算不得什么善茬。

童萌小声道:“哥哥,那叶尘观的门风当真如此之严,不许门下女弟子同旁人有私情么?”

不等安陵辞说话,时青立时接道:“这些个道姑最重名誉礼节,若发现门下弟子与人有染,可是要杀之以正门风的。”

童萌蹙了蹙眉,那日见叶尘观的掌门人鱼素师太还有几分掌门人的出尘模样,不想门风治下如此严厉。将人逐出师门不够,竟是要取人性命。

堂中,不仅是秦玉,便是青岳派中人也开始威逼地上的道姑说出奸夫姓名,倘若不说,便是子虚乌有,青岳派绝不会让秦玉几人玷污门派威名。

那地上道姑只捂着脸哭,却是咬紧牙关半字不提。

秦玉恨铁不成钢,立时就要一剑刺去,被青岳派的人拦下:“且慢!此事不说清楚,对我青岳派亦声名有损,秦玉道姑何必如此着急,此时便要取人性命!”

“我叶尘观清理门户,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插嘴!”

秦玉长剑一扬,朝青岳派那人冲了过去。两人身后弟子纷纷拔剑,堂中顿时乱作一团。

童萌瞧了眼仍趴在地上的那名道姑,幽幽叹了口气。

“小萄叹什么气,同情她?”

童萌摇头:“痴心女子负心汉呀,那道姑是个胆小的,却肯为了情郎硬是咬紧牙关,舍了命也不肯吐露那人姓名,可见情深。可那个男子,若是当真被叶尘观中人撞破仓皇逃走,到现在也不肯现身,便是撇下了这道姑,只为自己保命了。”

可叹,可叹呀……

“小萄似是颇有感触?”

童萌正想点头,一回神顿觉不对,她哪儿来的感触,原来的君小萄偷偷爱慕安陵辞,她可没有。

童萌回过头,一脸无辜:没有感触,一点儿都没有,哥哥我是清白的!

安陵辞轻笑一声:“那若换作是小萄,可会为了情郎这般奋不顾身?”

童萌想了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一人付出感情总是渴望得到回应的,若是要她像那个道姑一样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送命,童萌自认没那么伟大,也没那么傻。

但若真有一个人与她生死相许,至死不渝,那么为他付出一切,也是值得的吧。

安陵辞眯了眯眼,看着毫无察觉的妹妹一点点落入自己的问题陷阱:“不知小萄心中的情郎,又是哪个?”

童萌看着两边越打越烈有些着急,目光落到门边顿时一亮:“百里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