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起戒中书的速度更快,警觉地望向外头,半秒光景忽然反应过来,外面站着的是薇诺妮卡。

“怎么了?”你心中警惕性不降反增,艾斯本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客气,他哪回不是直接钻到帐篷里,还需要问你的意见?

有情况。

帘外薇诺妮卡极不情愿的声音隔帘传来,带了些许失真:“有人找你。”

“什么人?”

“男人。”

你:“……”老坛酸菜打翻了醋坛子。

你收拾了一下旁边的铺卷,端正姿容下地往帘口走去。

“让他进来。”

一瞬风卷重帘,野林间篝火映亮帐内。有人站在帘口处举手高掀,逆光而立,面孔隐在深浅暗色中。

名贵的瓷器处处裂痕,随时都有可能崩裂碎散。

你恰好撞在他的胸口处,缓了一会,怔然抬头。

“……凯撒?!”

听见你口中喊他名字,瓷器松了一口气,某根支撑他神经的东西轰然破碎。

你被他的双臂紧紧箍进一个带着夜晚凉气的怀抱,喘不过气。

头顶传来低低抽泣,偶一呜咽。

他断断续续地重复着,翻来覆去语意模糊:“还好,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伊薇尔,太好了……”

“你怎么突然来了?你的军队与子民怎么办!”你脱口而出,声音发闷,想来人家来看你一片好心,放柔声调哄着,“到底怎么了?”

凯撒扶住你的肩拉开距离,仔细观察了一会你全身上下,确认无虞后道:“……不,没什么,确定一下你的安危而已。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怕极了死亡,伊薇尔。一直,一直,无休止的病痛让我以为我的生命随时都会熄灭,哪怕现在也一样。”凯撒自嘲地弯了眉眼,抹去泪水,坚定道,“短命鬼也有短命鬼的活法。”

“害怕死亡,是因为我太多野心都没实现。如果能做到我想做的事,性命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正因为它未必长久,所以才要把每天都过得的尽致淋漓。”

“现在你就是我的野心。”

没一会,薇诺妮卡要求遣送凯撒回去。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你打趣地多嘴问道:“你竟会带他过来?”

“他祈愿的时候说了……如果不带他过来看你,西林军队立刻返归本土。”薇诺妮卡无奈摊手,向你告状。

“伊薇尔,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