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拍着你的脊背,一下,又一下。

“没事了,没事了,伊薇尔做的很好,殿下从小一直很聪明,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奥尔德里奇是你能从往日生活中抓住的唯一一块鲜活浮木。

“她只是太累了,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

你揪住他的领口,蜷成一团哭到抽搐,仿佛要把所有委屈都一次发泄完毕。

奥尔德里奇抚摸着你的发顶,好像在安慰当年那个经爱德文牵过,交在他手上的八岁女孩。

“鸟儿都需要学会自己搭建新的巢穴,殿下也会拥有自己的新家,过去的事情如果无法挽回,那么不要留恋。”

“一辈子的路太远,能跟上自己脚步从起点走到终点的,只有脚下的影子。”

“所有的爱都有可能昭示别离,殿下,我们终究得学会踽踽独行。”

奥尔德里奇在你发顶落下一个吻。

仅仅安抚受伤的幼崽,不带任何杂念。

“殿下,您的路还很长,跌跌撞撞,总会学会的。”

在他眼里,你永远还是小孩。

银灰色的窗帘飘飞不定,啜泣哽咽随时间流逝逐渐微弱,窗帘鼓起,一缕细细的黑发从两片厚厚的绒布中探出发尾。

窗棂上,黑发黑裙的少女僵直坐在那儿,从她的角度刚好可以从镂空的花纹处,将房间内所有的场景一览无余。

奥尔德里奇似有感应,转头望向少女,她反应过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四处探看。

奥尔德里奇将搂在怀里的人紧了紧,对薇诺妮卡道:“哭累了,睡得很香。”

你靠在奥尔德里奇胸前,手中死死攥着一点他的领口不放,眼角还有泪痕,妆容被眼泪冲的沟壑横陈,呼吸浅浅,单薄可怜。

“她不愿见我。”薇诺妮卡中断对视,回过头望向夜空,广袤的庄园后景尽收眼底,“她一直害怕着和我碰面,我猜的对吗,奥达。”

“你昏迷大半年的缘故,是因为当初想要保护她吗?”

“性命攸关也不愿求我。”

“我的妹妹有自己的生活,已经不需要我了。”

怀中人睡得不太踏实,奥尔德里奇拍了拍,再度开口道:“艾斯本,我有时会想,太过骄傲或许会成为你的负担。”

“有些事已经近在眼前,你仍然阻止自己,违逆原本的心意。”

薇诺妮卡微声叹惋,拆卸固定头发的发网,一瞬青丝流泻,耳畔的劝诫充斥重击着他的大脑。

“机会总是不停溜走,哪怕神明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