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雇主没和你说清楚吗?”你站在男孩身前,凑近打量他颧骨处的伤疤,睫毛几乎搔过他的脸颊。

虽然没碰上,男孩依旧忍不住轻微颤抖。

他能感受到你的呼吸。

他不敢将视线放在你身上,偏偏又移不开。

你将手指覆盖在他的疤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如蛇嘶声:“我不是那种,你能当作老鼠,从爪子里放出来还能原样抓回去的可怜虫。”

你敲了敲男孩的左手,冰块碎裂。

“和你在这座城里碰到的其他显贵女性不太一样。”你从他冻紫的僵硬左手中取过冰凉短剑,架在男孩的脖子上,“我会杀人。”

他的眼神始终追随你握剑的那只手,停留在薄薄一层的锋利剑刃上,紧抿嘴唇不发一言。

“嘿,别看那,看我。”

你轻柔地扳过他的下巴,与他视线相交,眉眼弯弯。

男孩眼神闪烁,从你的额头往下,落在你开口宽大的领口处,那儿和你的身体存在一定的间隙,阴影处藏匿了历代人类文学中的遐思。

他慌乱地将目光再度移开。

“你的雇主用多少钱雇的你?”你握住了他蠢蠢欲动的左手,把玩这只精通残害躯体的作案者——或者说艺术家的工具,在按揉抚摸中细细感受它的纹路和骨骼走向,“我可以出两倍。”

那只手不动弹了。

“一直跟着我,帮我干活。你可以过上稳定的生活,不用担心流离失所。”

你知道他在动摇,再稍稍等一会。

“……五百银币。”

你从他身上撤离,退后几步抱臂打量了一会,指了指右手处的冰块,应声而落,腿部的禁锢亦同之。

右手的短剑自然松脱,落在地毯上沉闷一响。

窗户重新打开。

你打了个哈欠,滚回你柔软的大床,趴在上面勾了勾脚,摇晃的小腿月光下白皙如玉。

他同不确定前路的野兽一样仍旧保持警惕,缩在原地,全身紧绷,随时准备做出下一步行动。

视线却贪恋。

你毫无顾忌地调侃道:“你的雇主真抠门。”

男孩:“……”

“我说,两倍我感觉不够,五百金币吧,如何?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分红,不过按你的身手,我觉得值这个价。五百金币每年,十倍的价钱包年会不会少了点嘶……”

“好。”

他答应完这一句,突然盘腿随意坐下休息:“我住哪?”

你想到了一句话形容他的状态:野生到家养。

“楼下随便找个地方窝一晚吧,明天我再给你购置点东西。”你有意要逗弄这个家伙,朝他玩笑道,“不然,你难道想挤一挤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