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

请问二位大人是用脚趾给宾客排的位置吗?

“日安,大人。”

“日安,殿下。”

你们相互笑眯眯的打完招呼,假笑着在旁人的注视下各自形成一片气场,将对方隔绝在外,望向台上的两位新人。

“这是我们有幸一起见证的第二场婚礼,真巧。”文森特调笑道,“现在想起我当时给你的回答,多么有先见之明。不得不说您的逃脱术很有一套。”

“感谢我们的神智都还清醒。”你带着微笑与台上的贝内特小姐点点头,“谁都没疯。您谬赞了,大人。”

“所以不妨给世人一个更简单的任务。”

“哦,什么?”

“见证我们的葬礼。只不过,人虽终有一死,谁先谁后就不清楚了,殿下。”

“是的大人,我这人惜命,对与旁人用同一场葬礼没有任何想法。就算您曾孙去世我都会努力活得好好的。”

“呵。”

“呵。”

婚礼后自然衔接上了豪华的宴飨,默里·林恩命仆从搬出他酒窖里藏了多年上好的葡萄酒供人畅饮,在场的人多数喝的醉醺醺的,宴席对面的小舞台在演出市井低俗喜剧,平日里这些自诩贵族的家伙被逗得哈哈大笑。

你一滴酒都没沾,到底还是得警惕一些。身旁的人却捏住酒杯优美的细脚一杯杯往下灌,没有停止的意思。他不说话,只管安静饮酒,没人敢来打扰他。

这里漫天的酒气熏得你不得不起身出去走走。

夜色里,默里·林恩家的后花园内,相比于前厅的喧闹,零星点着几盏油灯的园子显得太过冷清。

刺骨的寒风让你被摧残的晕乎乎的脑子好受一些。

你站在油灯下,望着黑暗中的花朵发了一小会呆。

有点冷,回去吧。

你正要转身,猛地看见地上倒映在你身后的另一道影子。

你知道那是谁。

你定定看着脚尖,鼻尖闻到身后人身上传来的酒香。

你僵硬着身子问道:“你现在是不是想杀我?”

“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你,伊薇尔。”他答道,已染醉意,“不论是我引以为豪的理智,还是在我血脉中汹涌奔腾的血液。它们都在说,一遍一遍,重复地固定地不停咆哮同一句话。”

“杀了你。”

看来是真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