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假如您继续放任性情随意猎食,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只是借住在这个冰冷的泥土下吸食醉鬼渣滓的血液,那些动物的血我也吸,根本满足不了我!”诺亚忿忿道,他龇了一回獠牙斜瞪着文森特,威胁与怨愤并重,突然逼上儿子的脖颈,“按我和你的约定,我跟你回来了,就落得这个下场!”

“维纳亚克,当时在西境我昏了头答应帮你,我就该弄死你个兔崽子!”

海伦娜倾身扑上,压制住狂怒的诺亚,带泪安抚道:“好了,好了,诺亚……最近魔法协会查的越来越严,文森特为了不让你身份暴露动用了多少关系,半夜都睡不好觉,你儿子在你身上花的心思比他政务上的都要多。如果不是城中连鼠疫都闹了出来压不住了,他哪会这样对你。”

诺亚站直身,收了獠牙抱住怀中的海伦娜替她揩泪,脸色稍见好转。

“你又不是不知道儿子见你回来多高兴!除了对付那个诡计多端、精明难伺候的小公主伊薇尔,只有你的事最让他操心。”海伦娜的泪揩不完,越说越多,委屈地声渐哽咽,以帕掩面哭成了泪人,“你性子和十多年前完全不一样了,诺亚,原来你哪里不比文森特稳重,现在暴躁易怒地不像你。”

“怪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变成这副鬼模样之后我越来越不像个人……”诺亚才安慰完怀中的女人,嗜血的欲望又涨上来,他强压下不适瞪了眼文森特,“还不过来安慰你妈妈,小子!”

“那个魔法协会近来怎么回事,你说说,维纳亚克。还有那个什么伊薇尔,她是蠢货爱德文的女儿?”

文森特点点头,向来从容的表情在亲生父亲面前难得僵硬,母亲倚在他肩上,宠溺地将自己最为骄傲的孩子被他父亲弄乱的衣领整理好。

“现在魔法协会控制在伊薇尔手中,她最近在宫中老实呆着,但是她的走狗还没消停。魔法师们的屡次失手导致他们将您的人头价订的很高。”文森特拉开自己的披风为略显瑟缩的母亲御寒,他压低嗓子,看了眼驾车等在一旁的托兰,沉沉道,“她来历不简单,和卡帕多西亚同一个母亲,那位神明大人。”

“那位……?”诺亚一噎,几乎说不出话来,“爱德文竟是这样的好运气。”

海伦娜听到这里,破涕为笑,吟吟道:“你儿子小时候还喜欢过人家,那小公主是个聪明到讨人厌的小美人,软硬不吃麻烦的很。”

诺亚嘴角无意识地抽了抽,露出雪白尖利的牙,他有些饿了。

诺亚沉吟一会,嫌弃地对儿子翻了个白眼。

“伊……薇……尔?啊我想起来是谁了,来的路上我见过那孩子,跟他一个德行。”

文森特抿抿唇,移开视线,他不准备接父亲的话题往下讲,挽过海伦娜往回走:“妈妈,我们该回去了。”

壁炉噼啪作响,暖融飘香的卧房中烛火一瞬间全部亮起。

你睡眼惺忪地被维斯帕从床上拽起来,你赖在他怀里让维斯帕帮你披上外套,慢慢回过魂才自己坐了起来。

“缪斯,说吧,一句都别落下。”

维斯帕侧坐在你的床上,你枕在他的臂弯中,灰鹦鹉头晃了晃,扑棱起翅膀飞到维斯帕右手背蹭了好几蹭才开腔。

那鹦鹉张口就来:“我不可能一直……”

你目瞪口呆地听完了一只鹦鹉的单口相声,维斯帕邀功似的隔着被褥躺在你膝上,你知道他想要什么,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的头、长发还有脊背,宛如训犬。

文森特的身世果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