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展览厅,布兰奇在雕花重门门侧等候已久,迎接完主人所传唤的对象后他便悄然退下。文森特阖上了身后的门,爱德文将手中的信文雪花一般砸在他身上。

“看看,看看你妹妹!自以为羽翼丰满便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爱德文暴躁地背手在屋内踱步,愤怒地发泄自己被亲人背叛的情绪,他房内窗台前细脚矮桌上的花瓶只剩下一地残骸,“她从来都不知道体谅我!”

文森特漠然捡起散落一地的纸张,一目十行阅读完。

实际上已经有一份相似的材料早就呈到他案上,但是他怎么可能会表现出来呢?他还得为了照拂爱德文的面子,顺便表现一下自己是如何的痛心疾首。

公布教廷拖欠贷款与工资,多次沟通无果,近来几月暗中给协会施压,威胁核心成员。号召魔法师暂罢工半月,不接任何与教廷有关的任务,打着“为了更长远的利益”的口号,其中参与者这半个月有固定的补贴薪酬,数额不菲。

文森特将纸张放在一旁矮脚桌上,扶住爱德文坐在家常的藤编阔背小椅上:“伊薇尔这回做的确实过分了。”

“她故意躲在外头,连家都不回,躲在那个不干不净的学校就以为自己安全了?竟然把衣物卖给说不清来源的肮脏处,莱诺家族的脸都被她丢尽了,还有何体面可言?!”爱德文冷静全无,他拄着权杖咆哮着敲击地毯,发出沉闷的响声。

“文森特,该给她点教训了,一点无伤大雅的警告,你明白我的意思。”爱德文喘了口气,他满是皱纹、坑洼清瘦的脸上皆是疲色,“必要的教导对迷途的羔羊来说是人生的指引。”

这个无助的中年人蜷缩在椅中,尽管才是中年,却尽显老态。

经历病痛的折磨还有多年的猜忌,他老得太快了,头上的白发拔了生生了拔,无济于事。

他比了一个大概到他膝盖边上的高度。

“伊薇尔,我记得她这么高的时候,每次我去看她,要走的时候她一定会抱住我的腿不让我离开……我想世界上没有比她小时候更缠人更会撒娇的孩子了。我当时想,她那么小那么可爱,连母亲都没有,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亲人,我也只有这一个孩子,我得多疼爱她才行,怎么……怎么就成现在这样了……”

“都是我的纵容与宠溺酿下的恶果!”

爱德文果断下了结论。

“一个警告,对吗,陛下?”

文森特面色沉静,附在爱德文耳边重复了一遍。

“那么,我会想办法让我们的小公主乖乖回来的,虽然,她的心早就不和我们站在一块了。”

城中惶惶,治安官直接带人来学院大门外叫嚣,要求逮捕奥尔德里奇,称接到众多举报者的匿名来信,奥尔德里奇·雷克斯借银行的名头以权谋私,违反兰顿法律向普通民众放高利贷。

协会否认此事存在,借此机会再向教廷讨要债务无果。借助业界垄断地位扣下首年任教职所缴纳的税与授职费,以上二税本为银行代收不经税官手中,层层暗箱操作之后再入圣库。

你神情阴暗地放下手中所持的塔罗牌——命运之轮。维斯帕双手绕过你的脖颈将桌上的卡牌收起,人体的温度让你感到神经舒缓。在模仿这方面,他成长的很快,字迹、习惯、神态,只要你能给他例子,他就有办法复刻下来。

“正位还是逆位,殿下?”

“哪个都是一样难缠。”

维斯帕轻笑一声,恭敬退下。

这一次,刮去教廷许多油水。

你要求奥尔德里奇这段时间暂避风头,除了学院哪也不能去,以学院的力量抗衡逮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