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用了!大人您辛苦了大人您慢走!我相信您的能力一个人就足够应付这个任务了,光明神保佑您等会见!”

文森特哭笑不得地看着你的怂样,摇摇头提桶往船表去,通往甲板的木梯上洒落一片星光,他打算提河水洗洗,回头顺便将不要的内脏厨余一起处理了。

好多年没有亲手干过活了,应该不至于太手生吧?

他确实得感激以前不寻常的贫民窟经历,教导了他生活最原始的模样。

那几年是他最艰苦最真实的人生启蒙课。文森特将桶上绳索小心放下,晚间船行速度不快,两岸依稀能够远远地看见灯火与砖墙,多的还是沉默的杂草乱树,随意组成了野外粗犷的轮廓。

也是他回不去的天堂。

谁能想到兰顿未来的当权者留恋的地方不是兰顿金碧辉煌的收藏室,亦非衣香鬓影的舞厅。

最忘不了,是沃利斯巷的酒香。

万籁俱寂,荒野鸦号,偶尔飘来一两句水手们粗鄙的谈笑,文森特感觉自己全身心都稍得自由。

他长叹一口气。

命运改变了他生命中许多东西的价码,快乐是奢侈品,要他用心力来偿。

等你切好青菜时,就听见外头木桶碰撞的声响,下一刻文森特便提桶进来,从里头拿出处理好的鱼放在案板边角处,开始验收你的成果。

“勉勉强强,还过得去。”他扫了眼,将材料各自归盘。

你放下手中的刀,退到一旁给文森特让位,瞥见深褐色面包不禁一阵牙疼。

“我说,文森特,这个面包真的能吃吗?我还没来得及切。”你极度怀疑地敲了敲面包,完全实心,结实得不能再结实,七周目见识了凶残到用来作武器赶贼的黑面包磕掉你牙后,你再也不敢轻易尝试除了精细白面包之外的任何面包,“今年我牙要没了应该不会再长回来了我觉得……”

文森特:“……”

他抽了抽嘴角,回想起来一些不太妙的血腥往事。随后文森特用刀锯下一小块,一手捏住面包一手托着递到你面前:“小麦粉做的全麦面包,味道酸了点,比起你小时候吃的黑面包还是好的。”

“张嘴。”

你听从地张开嘴,让他投喂:“啊————唔!”

牙齿闭合,除了厚硬的面包片,他的食指也停留在你的牙面上。

你能感觉到口中指尖的轻微颤抖,骨骼的感应迅速传导到你的大脑,昏暗的光线里视觉以外的感受都被无限放大,比平时敏感得多,心脏中的血液在快速冲荡流淌,密集的鼓点一声声敲响。

你懵懵抬头看了一眼他,文森特已气定神闲地将手收了回来。

还,还好没有咬下去,你不禁心有余悸地想到。

然后他将巴掌中沾上的面包屑往你脸上一边一下抹了个干净。

你:“……”淦,劳资刚才为什么没有干脆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