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那么一瞬间相信你能原地白发。

“别急呀,等我整理一下头发不行吗?乱糟糟的我可不想开门。”你装模作样朝门外道,顺手束起发不需要任何发饰直接打了个结。

总算消停了。

你小声哄着薇诺妮卡:“因为除了这里没有更好的地方了呀,躲在衣柜里会发闷的。一会他走了就可以出来啦,哥哥,被他发现和告诉光明神你在这里没有区别,就藏一会嘛,乖呀。”

薇诺妮卡扁嘴,拿过你递过来的侍女服钻回床底下,将布帘一放小声抱怨了一句:“每次用这个身体你就不可爱了伊薇尔。”

“应该我保护你多一点才对啊。”

你;“……”虽然很感动但您还是赶紧藏好别霍霍了。

你放开门锁,将门拉开。文森特已经在前厅沙发上等着,裁缝汤普森捧着新做好的成衣站在一边,窗帘被人重新拉开,阳光映亮室内各色器物,也映亮了文森特的脸。

窗外雪停了,万物茫茫。

素白,雪晴。

他望着远处,眼神虚渺,光线柔和地罩在他的脸上,模糊了容颜。

文森特沉默又放松地坐在那里,同兰顿的任何一位少年贵族没有什么分别,却好像早已离去,于此处相隔万里。

他在难得的几分钟闲暇里将自己放逐。

极短暂地羡慕了一下自由,而后重新面对这个教会他作茧自缚的黄金牢笼。

他毕竟也是人。

听见脚步声,文森特回头看去,在外人面前他并不吝以一位好兄长的姿态来面对你。

就算背后各自心怀鬼胎。

“你打理了半天就是这样的结果,伊薇尔?”文森特从沙发上优雅起身,他背着手,眉心皱起又立刻消下,对你在外人面前展现出来的瑕疵感到不太满意。

汤普森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你,将身体弯的更低,恭敬地递出手中的托盘。

萨拉连忙从门边过来,从汤普森手里接过盛着礼服的托盘向文森特屈膝致歉:“是我没有照顾好殿下的起居,请大人不要怪罪殿下无礼,我这就去为殿下梳洗。”

她正要绕过沙发前的矮几,被文森特叫住:“放下。”

萨拉无措地将托盘放在矮几上,墙上的挂钟“嗒”地撞了一声。

“大人?”

“你很护主,是个好姑娘。”文森特从托盘里捡起衣服放入怀中,“不过我并没有生气,下去吧。”

他侧颜清冷,难辨喜怒,嘴角常年挂着的微笑并不能作为判断情绪的依据。

天生凉薄。

萨拉担忧地看着你,转而行礼告退:“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