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回答:“小姐安心,老爷不会不让小姐拜堂的。”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两个婆子来开了门,帮许清如整理整理妆容,又盖上红盖头之后就牵着她出了门。

吵闹声越来越近,许清如被引到厅堂中,她头上盖着大红盖头,什么也看不见,但耳朵里确涌进不少宾客的祝贺声和许父的朗声寒暄。

其实按照当地习俗,一般女婿上门基本不会大操大办,而许家不仅办喜事办的人尽皆知,甚至用花轿抬新郎进门,这种操作更是闻所未闻。恐怕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整个县城的人最乐于讨论的八卦莫过于这场亲事了。

站在许清如旁边,穿着红色新郎服饰的赵京钰亭亭而立,英俊的面容却是面如寒冰,目光冷沉。

满堂宾客的指点碎语,叫他抿紧了薄唇。

无人察觉到他流露出的那些微情绪。

赵母与许有德并排坐在高堂的位置上,此时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早已没有心思去查看儿子的神色。

赵母冷着一张脸,与儿子的淡漠隐忍全然不同,她的满腔愤恨尽写在了脸上,即使面对满堂宾客,却连扯一扯嘴角装个假笑也做不到。

含辛茹苦培养出来的骄傲,一朝天降灾祸,竟被个商户之女毁了前程,你叫她怎么忍。只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在这对无耻父女脸上,再拉着二人同归于尽!

只可惜世道丑恶,官商勾结,却叫他们这些斗米小民无处伸冤!

希望被毁,她眼里除了满目悲凉,再不能存留其他人或事。

这场婚事,如今唯一真心欢喜的,大概只有正与人推杯换盏的许父了。

吉时一到,吹唱再起,媒人上前高唱贺词,宾客起哄声阵阵。

这时,赵京钰忽的感觉到手腕上绑着的红绸一松。

说来,满堂宾客倒是无人发现他的双手被绑着,皆因他身着的喜服袖子非常宽大,红绸又与喜服颜色相同,若是不仔细看,很难在繁杂的喜服中看出这点端倪。

他是下了花轿时才被许府的下人掀了红盖头,为他保留了最后那一丝丝的颜面。

不过不知道是下人忘了还是故意的,他的双手仍旧绑着。

而此时双手的束缚骤然被解开,他是□□凡胎,被绑了一上午,双臂早已因此麻痹不堪,稍微动一动,就宛若千万蚂蚁爬一般。

余光下意识扫了眼站在身侧的女子,却撞见她动作灵活的把红绸塞进自己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