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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打江澄溪懂事起,她就明白了她老爸江阳绝对算是一个极品。整一个就是“妻奴”,比动画片里的灰太郎还灰太郎!面对“妻奴”惯出来的,可以在家里横着走,竖着走,倒着走的奇葩,你说她不作可怜状,这训话得拖到何时才可以结束啊!

石苏静竹筒倒豆子般一口气说了半天,一看女儿红着眼颤着肩缩在沙发里,心里倒也软下了几分:“还哭,哭什么哭,你如果真的嫁给了他,以后有的是日子让你哭。”说道这里,刚压下的火气又上来了几分,真恨不得把她塞回自己的肚子:“江澄溪,你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啊你!从小我也没虐待你啊,好吃好喝的供着。可你都吃到哪里去了,就长个子不长脑子啊!”说着说着手就往她身上抽:“叫你去惹这种人!叫你去惹这种人!”

石苏静只恨不得仰天长叹,捶胸顿足,控诉老天对她的不公:“我石苏静上辈子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生下这个一个没脑子的女儿啊!”

江澄溪内心其实也委屈地要死。她哪里知道自己是怎么惹到贺培安的。

她第一次看到贺培安那天,是闺蜜王薇薇的生日。王薇薇的男友周士强在本市最大最豪华的酒店定了一个大包房替王薇薇庆祝。

那天江澄溪奉了王薇薇的“懿旨”,吃过早饭就到了她家报到,然后把王薇薇从热腾腾的被窝里头挖出来。两人去逛街,吃饭,又去王薇薇事先预约好的美容会所做了全套护理。按王薇薇的话是“从头到脚地呵护了一遍”。

呵护好,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于是就直奔了酒店。不多时,王薇薇男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纷纷前来。王薇薇拉着她,介绍了很多初次见面的朋友给她,她含着标准笑容,一一说了句“你好。”再接下来就进入了入桌开席,举杯相祝的时候。

一切到那个时候都是在轨道上的。

就在她们包厢气氛正高潮的时候,服务生在外头轻敲了一下门,然后推开了门,躬身道:“贺先生,请。”

周士强一看到来人,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明显地受宠若惊:“呀,贺先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那贺先生浅浅一笑:“我在隔壁包厢。刚在外面碰到了李汉威,说你和培诚在这里……”

周士强忙让服务生腾出位置,加餐椅加餐具,殷勤热络的仿佛迎接某位政要。那贺先生的眸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众人,在江澄溪处微微停顿了一秒,方若有所思地对着众人淡淡一笑:“我脸皮厚,就不请自来了。大家不会见怪吧。”

周士强不胜荣幸地笑道:“什么的话!贺先生能来,不仅我荣幸,更是我们寿星薇薇的荣幸。”

贺培安接过服务生手里的酒杯,探手在桌上的旋转盘上轻轻碰了碰,道:“我量浅,请各位多多包涵……”最后,他的视线停顿在王薇薇身上,“王小姐,祝你生日快乐。”说罢,一仰头,将杯中的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很久后她才知道,贺培安一般不过就是清茶一杯端在手上,含笑着淡淡一句:“以茶代酒,天长地久。”此刻这样的表示已经给足面子了。

那个时候桌上的其他人,除了江澄溪和她身边的一个男子,还有王薇薇之外,都纷纷举杯,一口气喝光了杯中酒。王薇薇暗地里拉了一下江澄溪的裙摆,示意她也喝完。而后王薇薇款款起身,妩妩媚媚地微笑:“谢谢贺先生。”端起酒杯,将自己满满的一杯红酒喝完。

那贺先生嘴角微勾,露出淡淡的一个笑容,赞了一句:“王小姐好酒量。”

江澄溪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个人的来头估计不小。她低垂眉目,却能强烈的感到那位贺先生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顿过几秒。那个时候的她并不知道就是她惹上贺培安最初的原因,是因为那天贺培安推门而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贺培诚跟她聊的趣味正浓。

“各位,招呼不周,请大家多多包涵。”那贺先生顿了顿,面对着江澄溪的方向,说了一句:“培诚,你等下代我请在座的各位朋友去会所好好玩玩。”

江澄溪听到自己身边的那个男子慡慡地应了一句:“好啊。”说罢,微笑着对众人道:“既然我大哥都这么说了,大家等下就不用客气:该玩的玩,该喝的喝。”

想不到这个阳光帅气的,刚刚与自己言谈甚欢的年轻男子,居然有这种气场强大到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的大哥。江澄溪吃了一惊后便收敛了些,再不敢没心没肺地跟他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