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记得,对方给自己递的那个面具,表面编织用的是金丝软线。

“莫非,这面具也有尊卑之别?”

李晏心里隐隐已有了猜测。

“然也。”

许修远得意一笑。

“此次静安小会,老夫发出请函计三十六封,除了你我二人,还有两位道友戴的是鎏金面具,其余三十二只都是银质。”

“倘若是凭本事自己摸索到舫上的散修,除非修为高深之辈,否则只能得一最低等的铜面具。”

“铜面具的散修只能呆在最低一层,上面还有两层,却是只有银面具以上才能进入,道友仅凭这副面具,画舫之上无处不可游玩也。”

推开正中楼阁的舫门,果然如许修远说的那般,大多都是些戴着铜面具的散修。

李晏用望气术暗中打探了一番,大多只是粗浅有些修为,最高也不过是一個炼炁三重的散修。

往日高高在上的修士,此刻却像精明的小商贩一样,沿着楼阁的四周摆起了小货摊。

在这些摊位前面,时不时的会有一两修士挤到跟前,看上那么一两眼,或者低声问两句,只是观其面色,大多未能够达成共识。

以许修远出窍大成的修为,镇压这些人不过易如反掌耳!

“那在下便先谢过道兄的厚爱!”

李晏做了一揖,他对这种散修之间以物易物的坊市也是头一回见识到,颇有些好奇得紧。

许修远见对方似乎有意在底层闲逛,邀请上楼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索性耐着性子陪他在一楼瞎折腾。

“道兄若是有事的话,不如先行上楼一步,在下稍后便上来。”

李晏心知,以对方的眼界大抵看不上这底层的玩意,留下来也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

“道友这是说的何话,哪有主人抛下贵客,一个人去忙自己事情的。”

“况且这般场面,老夫也是多久未见,说不定还能捡漏拾些蒙尘的宝物呢!”

瞧见许修远如此坚持,李晏索性也不再劝,两个人就这么沿着一路的商铺,仔仔细细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