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胸口,倚仗深厚的内力强行压制毒发的趋势,王象颐连退两步,一双虎目死死瞪着已经被他击毙的德春楼小厮。

“王大人果然好武艺,中了大名鼎鼎的牵丝蛊毒,居然还能发挥出四成实力,实在是令下官佩服不已。”

窗外嗖嗖探进来两只飞爪,眼看就要穿透王象颐的琵琶骨,将他钉死在墙上。

掀翻桌子挡住飞来的暗钩,王象颐正要运转内息,施展轻功杀将出一条血路,兀的只觉得胸口一阵噬心般疼痛。

佩剑也拿持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牵丝蛊毒以内气为引子,王大人要是余生都不再运功发力,或许还能苟活上三五年,看到福王殿下威加海内的那一天。”

“倘若大人听不进下官的劝告,你真气运转的越快,死的也就越快,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扇大门,兴许都要看天意了。”

似乎是察觉王象颐内力的不济,屋外劝导的声音越发显得阴阳怪气。

“张!观!”

咬牙切齿喊出屋外之人的名姓,王象颐心中充满了悔意。

“过奖,过奖,若不是王大人贪于口腹之欲,下官还真找不到如此好的下毒机会。”

“德春楼一两银子的席面,这顿断头饭可还配得上王大人尊贵的身份?”

张观却丝毫不以为耻,反而自豪道。

听着对方奚落的语气,王象颐恨不能嚼碎一口钢牙。

国朝承平三百载,久到他们这些守府城的游击将军,个个只知道吸兵血,吃空饷,六千登册的府兵实际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他这个守城的主将,更是一年到头在德春楼定一桌酒菜,每逢午时酉时,便着小厮送上城门楼享用,方才给张观钻到了空子。

否则,就凭这些至多真气小成的蝼蚁,又如何能够伤的了他?

“既然你出现在这里,吴士瞻那只老狐狸,想必很早就已经暗中投靠了福王吧?”

深深叹了一口气,王象颐隐约已有些认命。

“勘异大人高瞻远瞩,眼力自然远非我等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