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正厅偏北一角,三张白桦木打造的四角方桌,已经依孟大富的吩咐,将鸡鸭鱼肉摆的满满当当,威远镖局一行人亦是各自分好座次,就等他一个人了。

“刚才小侄有些忙事,耽搁了不少功夫,各位叔叔伯伯且坐,尽情吃,尽情喝,千万莫要与小侄客气,”快步坐回自己那桌,陈庆之诚恳地拱手唱喏。

“明早还要赶路,因此酒水就只得这么一点了,还望诸位叔伯体谅。”

这一桌只有黄擒虎和孟大富两人坐着,饭桌上布的酒菜比另外两桌也要好上稍许,显然是只属于三位镖头的小灶。

“少镖头这是哪来的话,这么一桌好席面,咱们跟着孟镖头可从来没享受过,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角落里有机灵的奉承道。

客堂登时响起一阵哄笑。

“我呸,好你个赵老屁,吃了少镖头的好就忘了我这个老镖头,往日那些酒肉都请你白吃了,麻利些快给老子吐出来。”

猝不及防被人开涮,坐在主桌的孟大富不乐意了,作势就要去掐那叫赵老屁的趟子手。

“好了,快些吃完就给我回屋休息去,明早咱要看看又是哪个憨货起不来身!”

黄擒虎扮起黑脸,冷哼一声,直到看着陈庆之夹了第一筷鱼肉,这才不紧不慢从背囊抽出一双筷子用起晚饭。

见几位镖头都动了筷,一众趟子手也没了嬉闹的心思,动作麻利地拿起碗筷,生怕下手晚了好肉都被其他人给挑走。

相比之下,陈庆之这桌就要斯文上许多。

“三郎,和三叔说说,你是怎么看出那伙儿人有问题的?”慢慢呷了一口水酒,黄擒虎微笑着看向自家大侄子。

孟大富闻言也支起耳朵,显然同样好奇。

面对两位叔伯的问题,陈庆之自然不敢怠慢,就着一口温酒咽下嘴里的鸡肉,开口说道。

“三叔有疑惑,庆之自是知无不言。”

“其一,那伙人的反应太不寻常。譬如小侄我,便是庙中只有一人,也要怀疑是不是周围埋伏了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