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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下一定尽力。”

“有了你和信雄的例子,我准备让三七丸继承若狭武田家,由长秀担任军监扶持。你觉得如何?”信长询问道。

这正是历史上的状况。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丹羽长秀作为信孝的军监,泷川一益作为信雄的军监,直到单独负责一个方面……很显然,对于今后的大政,信长已经有了他的考虑。但那是消灭朝仓、浅井后的事情,现在是不是早了点呢?

“以长秀殿下的能力,自然是没问题。只是,长秀殿下目前负责京都方面,怕是抽不开身吧?”我疑惑的问道。

“京都和南近江,目前差不多已经安定了。”信长很有信心的说。

信长是这样判断的?

我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在次年改元,随后进攻朝仓家,直至陷入第一次包围网,几乎赔掉了性命和家当。

这都是由于他性格过于自负啊。鉴于这样的性格,处于逆境中时,他总会坚忍不拔,充满信心,直至把敌人打倒在地;但是一旦处于顺境,就往往会自视过高,以致判断失误,或者是急于求成,或者就疏于防备。从金崎遇险,再到讨伐一向宗,直至本能寺事变,莫不是如此。

也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信长最喜欢唱的“人生五十年”。所谓人生五十年,不仅是说人生短暂,也有时不我待的意思。相对于他的志向来说,这几十年时间是过于紧迫了,所以他才会那么激进。整个织田家,差不多就是被他强推着向前赶路,凡事皆由他出,家臣们只有听命做事的份,而其中像林秀贞、佐久间信盛那样跟不上步伐的,就会被他毫不犹豫的抛弃。

他后来甚至打破这个时代的惯例,不再亲自率军,而是采取极为高效的军团制度,由诸位重臣代理总大将职务,从而给予家臣们极大的施展空间,充分发挥他们的能力攻略各地。至于他本人,只负责攻略之后的封赏和战后处理(例如伊贺征伐和武田征伐)。这在其他大名家中,完全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这样说起来,我贸然出兵土佐,根本就不算什么了,或许还是有进取心的表现呢——前提是我还在他的控制之下,而且所负责的事务不出问题……

这些念头在我的脑中飞快的闪过,同时还有关于金崎撤退的若干细节。但是,我自然不会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那纯属自己找不自在。

“主公所言极是!”我恭敬的回答道。

……,……

河内畠山家推举新的家督,向信长表明立场后,伊贺国继而表示降服,这两件事极大的提高了信长的威望。到了十月份,在足利义昭升任从三位中将、补任公卿的同时,经过二条晴良的推举,朝廷主动下诏,升任信长为正四位下弾正大弼。这已经打破了地方武家位阶最高不过从四位下的惯例,超过了管领代三好长庆的从四位下修理大夫,也超过了松永久秀的从四位下弹正少弼。

我按照信长的命令,在三重城停留了两个月,协助北畠信雄处理伊贺家可能的反弹。直到净琉璃院竣工,我才和秀景返回岸和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