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碧桃时常掀点儿风浪作点妖,她找林芷蓉的茬,林芷蓉却不理会她,她挑衅宛英,宛英反而可怜她闲得发霉,给了她一箩筐女红。

可怜的三姨娘,渴望宅斗,却没人陪。

行呗,既如此,那咱就生个儿子来争争家产。

她一生,就生了一对。

三四岁时,佟司佟梧是俩哲学家。

他们喜欢端小板凳一起坐在芒种院,谈论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白天里碧桃路过,望见他们在观白云;落日时碧桃路过,看见他们还在赏彩霞;黑夜里碧桃路过,瞥见他们还还还在观星星。

于是她连打是拽地将两个娃儿拖上床,威逼他们睡觉。

他们有时也会说一些非常引人深思的话。

“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

“人老了会有皱纹,那海面那么多波纹,海是不是也老了?”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俩孩子越发让碧桃头疼。她果断放弃了争家产的想法,认命咸鱼。

佟司佟梧并非纨绔,却是京城出了名的滑头。

尤其是当佟陆陆长大以后,三个臭皮匠一旦厮混在一起,能把天都给掀咯。

一家人去天胜寺烧香拜佛,佟司佟梧表面成心跪拜,嘴里嘀嘀咕咕:“嘿,听说佛祖释迦牟尼是天竺人。”

“天竺人都有毛病,一言不合就跳舞,你说佛祖会不会讲经讲一半忽然跳起来?”

“听说天竺人还喜欢在鼻子上穿洞挂金子。”

“嚯!那佛祖鼻子上岂不是挂满了舍利子?”

佟陆陆别头参与讨论:“我从前看过的佛祖,头上还顶菠萝呢。”

天知道向来顶顶和善的言默主持,当天为何脸色难看地把佟家人赶出门去。

佟司佟梧起初闲来无事,十岁出头便去衙门当差,只需每日屁颠屁颠跟在衙役身后当个跑腿的即可。

然就是这样简单的工作,二人差点把衙役大哥逼疯。

那日,衙役大哥日常工作,去地牢的路上回头问他俩一句:“昨日临时交给你们的物证,你们带在身上了吗?”

俩兄弟一摸,好家伙,忘了。

“嘿呀忘了,都怪昨晚的糯米糕太好吃。”

“忽然记起来的那一刻,我竟有一种忘了夫君生辰的愧疚感。”

“我也是,虽然我一辈子也不会有夫君。”

???

衙役大哥一头雾水甚至想暴打他俩。

无奈之下,衙役大哥只得先带着二人去审问犯人。

阴区区的牢房里关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他声称自己近几日被杀手盯上,深受威胁,并被别人藏于他家中的五步蛇咬了一口中毒颇深,走五步便要离世。

于是他的妻子半夜敲鼓,求衙役们将他扛到牢中,解毒后再录口供。

衙役大哥冷冷看着活蹦乱跳的老头问:“你确认是被五步蛇所咬?”

“是是是,官爷你要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