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佟府不还有个绝对利于翻墙的夏至院吗?

这年头,谁还走正门呢?

昭云此时,尚未与佟杉姗解释自己的身世,然聪明如她,早已从那颗红宝石上猜出蛛丝马迹。

“嗯……”昭云为难地望着手中的一坨面,“好像水少了。”

“那就多加点。”佟杉姗捞起一旁的小勺,往一旁的小桶内取了些许水,均匀浇到面团上。

“糖且不要加太多,”她立在一旁,目光顺着昭云的手往上,停留在满满少年感的清面,“昭云,明年是否要及冠了?”

“嗯,届时,就能娶三小姐过门。”他笑得阳光,像个抱了满怀糖的孩子。

“此事不急。”她的柔荑撑在沾了面粉的桌上,指尖的清水与面粉融合,渐渐的,能捏出一块小面团来。

佟杉姗偷瞄少年一眼,面颊绯红:“昭云……其实……你不必再唤我三小姐了。”听着怪生分的。

昭云将面团盖好发酵,用沾满面粉的手挠挠鼻尖:“那……叫你……杉姗。”

话到最后,他声音越发没了底气。

杉姗……杉姗……

心头循环默念这个名字,他郑重凝视她,目光不移,惹得她娇羞不已:“昭云?”

“杉姗。”

“嗯,我在。”

脸蹭蹭蹭红了一片,灼伤似的,昭云忙转过头,扶着墙,把头埋入胳膊。

我怎么这么没用!

佟杉姗羞赧地扭身靠在桌边,手里的小面团揉了一圈又一圈。

一双充满伤痕的手从后绕过她的肩,却因小心翼翼地,不愿让她沾上面粉地,与她隔着些微距离。

然,这个无形的怀抱,因少年温润的气息,显得那么暖。

“杉姗。”

“嗯。”她柔柔应他。

“想去看山川秀美、江河大海否?”

从小居住在春分院,从小安居京城的佟杉姗闻言,眸子里尽是无限的向往与希冀。她点点头,手抚上他的袖子,轻轻后退,直到背靠在他结识的怀里:“想。”

“我带你去。”

“好。”

轻抚过他的袖子,她握上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心里甜丝丝的。

“昭云,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诗?”

“听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万华殿内,临近婚礼,韩澈终能下床活动。

那烈毒一旦发作,便攻人经脉,令人浑身无力,摊倒吐血。

太医院众太医吊着他一口气吊了多日,但因过于激烈的药物冲突,韩澈已产生一定的抗药性。

好在紧要关头,药方送到,众人将其救治回来。

如今虽不能驮着佟陆陆飞上飞下,好歹也能缓缓行走,只是脸色苍白、身无血色,图叫人看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