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肇祯为何要反?

因为《东秦》中的白盏辛为人暴虐、残忍,律法严厉到在大街上挖鼻孔都会被绞死,是个实实在在的暴君。

但如今看来,这家伙除了性格乖戾说话不讨喜外,为君之道无可指摘。

佟陆陆不解,她淡定地顶着一脸泥胡须回来后,抱着“保命宝典”研究了许多天,也没个定论。

且如今,邹曲临与佟杉姗毫无进展,让她越发心慌意乱。

这本书,莫不是在骗她?

“烦啊。”她心中焦躁,嘴上喋喋不休。

挠挠头,一股长久以来的、严肃的不安漫上佟陆陆的心头,她揽起一旁的小镜子,砸吧砸吧嘴:最近头发掉得越发多了,发际线好像也上去不少……

都怪环纡!

惰性使然,即便是研究剧情发展,佟陆陆依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毕竟想破了小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又过了几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佟陆陆顶着高高的白日头,依约和韩澈前往城边荒庙,探望那些可怜的孩子们。

与初见时相比,孩子们已经长大了,且都过上了卖艺的生活,好歹能养活自己。

韩澈嬉笑着与孩子们玩耍,佟陆陆就待在一旁当裁判,教他们玩“老鹰捉小鸡”。春枝则坐在一旁,为孩子们缝补缝补衣裳,一派贤妻良母的模样。

“姐姐,那日,邹曲临来找你,你不在。”时至今日,韩澈方将此事告知佟陆陆。

他坐在寺内墙角的蒲团上盘着腿,薄唇勾出一弯嬉笑,“我只与他说了一句话,你且没看见他的脸,惨白惨白的。”

“什么话?”

提及邹曲临,佟陆陆就头疼。自他入住佟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害她连夏至院的门都很少出,晚饭也是在自个儿房间解决。

她随手捞过带来个苹果,啃得起劲,思绪却早就飘到九霄云外。

韩澈起身拍拍屁股,一手撑住身旁布满蛛网的佛像,大拇指轻蹭过鼻尖,嘚瑟道:“我说:我是夏至院现在唯一的男人!”

这话没毛病。

佟陆陆点点头,复摇摇头,学着他靠住石像,压低声音,不禁要戏耍他一番:“阿澈,既然是夏至院唯一的男人,就要撑起半边天啊。”

闻言,韩澈一愣,笑容凝在面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兀自惘惘。

“喂,你怎么了?”佟陆陆轻戳他的肩,嗤笑道,“我开玩笑的,夏至院哪轮得到你养,干嘛这么苦大仇深的。”

“邹曲临不够格,”他忽正经起来,吓了佟陆陆一跳,“不是他地位不够,是他这个人不够,人生且不能这么一蹶不振。”

这家伙,突然间胡扯什么鸡汤?

佟陆陆后退一步,将苹果的最后一口咬尽,只见他嬉皮笑脸起来,死乞白赖道:“姐姐与我闯荡江湖,亦是不错。如何?姐姐,闯荡江湖去吧。”

她轻敲他的头:“不错你个大头!”

“小姐!”

彼时春枝扔下手中的衣衫,忽小跑过来,气喘吁吁打断二人的谈话,“小姐,蝶风姑娘派人来寻,说有急事想立刻见您。”

此时已是晚霞漫天的时辰,是佟家的开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