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风端坐一旁窃笑,戏谑道:“陆陆莫不是开了窍?我且听闻那环公子极美,就连蝶风比之亦不及半分。陆陆可得尽快下手,莫要被人抢了去。”

邹曲临只皮笑肉不笑,别过头看向窗外,默默饮酒,听佟陆陆不停叨叨。

“美有什么用,性子比牛粪还臭!”

“是优秀的教养、遵纪守法的社会责任感阻止了老娘直接动手暴打他丫的!”

“他看我不顺眼,我就把他带回去,如此他日日怏怏不乐愁眉苦脸,我便极乐。”

“等他悲得秃了头,我就请人给他画像,贴在茅厕坑头辟邪!”

面对佟陆陆神奇的报复逻辑,邹曲临并不奇怪,他只讶异她竟然如此愤慨,好似那环公子将她怎么样了似的。

他招招手,小仓便垂头上前,利索掏出五两金子,“我已料到你银两不够,早已备好。”

喜滋滋借过五金,佟陆陆笑靥如春,暖地邹曲临心头一颤。

蝶风为二人倒茶,复打趣道:“邹公子的心上人,又在何处呢?”

“对啊,你还要不要娶老婆了。”佟陆陆念着邹曲临与佟杉姗那点事,好似心内塞了个大疙瘩,“别装了,大家兄弟一场,我晓得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也知道是谁。”

“你如何晓得?”邹曲临面露难色,尴尬地掏出鎏金扇,一前一后毫无节奏地摇着,目光四处躲闪。

佟陆陆微微倾身,堆起邪笑:“佟家的姑娘对吧?”

阳光的少年登时羞红了面,佟陆陆嘿嘿一笑,得寸进尺,也不戳破他的小心思,“哎嘿,提亲啊!你迟疑一步,他人默默前进百步呢。你虽未及冠,也先订了婚呀。”

邹曲临默默聆听“教诲”:“知道了。”

佟陆陆为他打气,鼓励他尽快追逐心中所爱。一杯花茶饮毕,遂匆遽离开。

与春枝怀揣整整十五两黄金,佟陆陆大摇大摆迈入对面的象姑馆,嘚瑟得像个暴发户。

玉爹爹一见来人就笑开了花:“哎哟,这不是佟小姐吗?”

“哼,玉爹爹,交人吧。”一袋金子落入玉爹爹怀里,他打开布囊一瞧,乐得合不拢嘴,“好好好,不过,环公子被周家寡妇请去了,估摸着明日才回来呢。”

什么玩意儿???

满头问号,佟陆陆顿有种“自己方切开西瓜,便被人用勺子挖了中间最甜的一块”之感。

她惘惘立于人来人往的大厅,心情急转直下,好似被人临头浇了盆洗脚水:她佟陆陆,岂能容忍别人从她手里抢食!

喉咙里冒出浓浓的杀气,她苹果肌直抽,终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她!家!住!哪!”

周家是京城有名的富商人家,其经营的靓衣坊与玉满堂齐名,颇受京城闺秀的喜爱。

除了佟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