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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邦小臣李光仁,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进入皇宫,李光仁急忙跪下,恭恭敬敬地说道。

“起来吧。”王竞尧淡淡地说道:“朕直接和你开门见山地说了,朝廷大军即将讨伐倭寇,高丽符海波部亦将出征,一切军需调度皆由高丽而出,你以为如何啊?”

李光仁哪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高丽与日本世仇也,昔年鞑子两番出兵日本,高丽都损兵折将无数,天朝大军起仁义之师,为我高丽复仇,高丽人感激尚且来不及,些许军需调度,乃高丽人本分之事,岂可有二心乎?”

“可是就有人和朕对着干啊。”等他说完,王竞尧重重叹息了声:“王愖当初紧随鞑子,处处反对朕,朕都忍了下来,还以怨报德,重新为他复位。偏偏这王愖,哎……前几天他派使臣来,竟然不愿意承担朝廷远征大军之军需,这让朕失望得很啊……”

李光仁一颗心顿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汉人皇帝的唉声叹气中,已经很强烈的给了自己一个暗示,只怕那王愖真的是昏了头了,自己的机会就放在眼前!

“王愖无道,王愖无道。”李光仁狠狠跺着脚道:“他岂能忘恩负义,忘却了陛下的恩典?只可惜臣现在只是布衣一个,不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可恨,可恨!”

看这他“忠心耿耿”的样子,王竞尧微微笑了出来:“你忠心对朕,朕是不会亏待你的。朕觉着,王愖年纪大了,再在国王这个位置上坐下去,恐怕不管对朝廷,还是对高丽都不太合适了。李光仁,依你看来,谁最适合当这个国王啊?”

李光仁立刻跪了下来,连连磕了几个头,说道:“臣冒死保荐我主王葆,王葆虽然年幼,但聪明好学,在泉州的这些日子里,又深沐皇恩,感念陛下的大恩。他若为高丽国王,臣以身家性命担保,必然竭诚为陛下效忠,宁死不敢辜负陛下!”

这时候的李光仁,勉强控制着自己兴奋的心情。一旦王葆复位,不用说汉人皇帝必然重用自己,而那王葆也定会感念自己一力保举之恩,又岂会亏待了自己?

王竞尧沉思了一会,说道:“王葆这孩子,朕也很看好他,不过他还年幼,王钱氏又是个女流之辈,很难承担起督导他的重任,王葆身边还需要个得力的大臣啊……”说到这,他看了一眼满脸渴求的李光仁,慢慢地说道:“李光仁听封,朕以你为大汉帝国翊卫大夫,高丽丞相,为符海波之副手,你以为如何啊?”

李光仁头深深埋了下来,等到再抬起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陛下深恩,臣如何能够报答,此一去高丽,必然殚精竭虑,使我大军军粮无缺!”

“好,朕信你,你起来吧。”王竞尧淡淡笑着说道:“你只要好好为朕做事,朕是不会亏待你的,哪怕有一天高丽没了,朕也保你锦衣玉食,富贵一生。”

皇帝陛下的这话让李光仁一下怔在了那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难道皇帝陛下已经盯上了高丽,想把高丽纳入汉人的土地?如此高丽亡国之祸不远了。不过很快李光仁就释然,不管高丽换了哪个主人,变成什么样子,只要自己尽心尽力的为陛下办事,有着陛下的金口玉言,高丽天翻地覆又关自己什么事情?

王竞尧的眼里露出了嘉奖的神色,过了会,让人宣进了金柄忠。金柄忠一进宫内,给皇帝陛下磕头请安,才站起来,看到一边得意洋洋的李光仁,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了上来。

“金柄忠,你和王愖做的好事啊。”王竞尧阴沉着脸说道,这一句话吓得才刚刚站起来的金柄忠又重新跪了下去,王竞尧理也不理,只冷冷地说道:“王愖遣你而来,你到此后不先等着朕宣昭,却先去见田贞贤,此其罪一也。我汉军大军远征日本,由你高丽调度军粮,王愖却推三阻四,叫苦连天,此其罪二也。金柄忠,你做何解释啊!”

一层层的冷汗从金柄忠的额头流了下来,来此之前,他和国王详细商量了半天,认为只要通过田贞贤在汉人皇帝边上吹吹枕边风,必可取得效果。哪里想到却弄巧成拙,激怒了汉人皇帝,早知道这样还做这种小动作做什么?现在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自己想要辩解又无从说起,只得战战兢兢的等待着皇帝陛下的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