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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毒士”贾诩一计乱天下,祸害了十万百姓,只为谋己,如此手笔,令江哲深向往之,如今能同那位毒士的弟子交手,同样让一直随波逐流的江哲难得的兴奋了起来,而他望向周彻的目光也更加炽热,因为,这就是他用来对付那荀家六郎的最致命的棋子。

对江哲来说,对自己生活现状无比满意的他,很明显将这样的战争当作了一场游戏,他的心思之深沉,计谋之诡谲,固然令人防不胜防,但最可怕的,应该是那颗坚韧的心。

陆逊听了江哲对周彻的推崇,脸上浮现出矛盾的神色,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惜不是男儿身。

江哲终究年轻,也从没有玩弄过女孩的感情,他自不知,有时候越出色的女人,越容易陷落在感情的网中,而一旦为了她们眼中的“爱”,简直会不顾一切,而这就成了某人最喜欢利用的一点,对那人来说,玩弄女人,是一种高尚而愉悦的爱好,亦是一种正大光明的阳谋!

就在此时,韩当、周泰两位大将来报,说是刘备已经开始移动营帐,准备避暑。陆逊闻言,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喜色,却是召集众将,亲自登高观察蜀军动向。

但见那原本蜀军先锋驻扎的平原之上,不满万余人,大半都是老弱之众,军中举着“先锋吴班”的旗号,摆明了看不起龟缩的吴军。

周泰大怒道:“吾视此等兵如儿戏耳。愿同韩将军分两路击之。如其不胜,甘当军令!”

韩当亦用希冀的目光看着陆逊,盖因陆逊之前所言,待到刘备移军避暑之时,便是击破蜀军之机。

陆逊默然不言,只是冷静的盯着平原前面的山谷,似乎在忧虑什么,而这时江哲一边玩弄着自己的发丝,一边淡淡道:“周将军与韩将军果然勇不可挡,哲敬佩非常,然这不过是刘备的诱敌之计,两位将军切不可中计。”

周泰与韩当微露不悦之色,显然就算江哲说的有理,却也让两位急切请战的老将脸上无光,而这时陆逊也用马鞭指着山谷,道:“随云所言甚是,我观前面山谷中,隐隐有杀气起;其下必有伏兵,故于平地设此弱兵,以诱我耳。诸公切不可出。”

诸将听了,求战之心渐渐熄下,但心中却隐隐觉得陆逊太怯懦窝囊,不过陆逊的地位可不比江哲,他有吴王钦赐宝剑,可便宜处置,而江哲见状,也不以为意,有个聪明的主帅,让他同样很轻松,而若是此时江哲换成了荀顗,那荀顗定然不会这么豁达,而是想方设法爬到陆逊的地位,然后掌控一切,或许这就是两人的不同,一个随波逐流,而另一个则有强烈的权力欲。

不过江哲此时却又扇着折扇,温文尔雅的说道:“其实哲有一计,可破刘备这漏洞百出的诱敌之策。”

诸将将目光投向这位谋士,而陆逊同样露出了好奇之色,显然他只想到继续坚守而已,却没有想到将计就计,只听江哲淡淡道:“既然刘备以老弱为诱,我军亦可派出诱饵,诱其伏兵而出,届时我军万箭齐发,而后精骑突出,则可破刘备先锋。”

江哲此言一出,诸将一片哗然,而向来在将领中少说多做的周彻此时却直接质问道:“若万箭齐发,那岂不是作为诱饵的军士也会被射杀?”

“那又如何?既然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他们是为国捐躯,荣耀而死。”江哲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于他而言,之前的诱饵只是弃子。

“江随云!你这也太不将士卒的人命当一回事了,既然身为将军,自然要多为手中兵士考虑,尽量减少伤亡,怎么能将其直接送死,这岂不是让兵士心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