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左翼的双方人马都不敢放手去打,但是义军左翼却不能一直按兵不动,人、不然的话,就会被蒲家奴看出义军左翼是纸老虎,一吹就破。

金兵追击义军走了好几天,很累。现在他们又是背水一战,这样仗打久了,将卒疲惫,军心就要乱了。所以义军只要争取时间,让右翼的义军主力杀伤大量的金兵,那么金兵将自然崩盘。

站在这里看热闹肯定不行,左翼的兵力派上去打也打不过。你打不过,还要打,那怎么打?

赵榛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用小队人马轮番攻击,仗也打了,时间也消耗了,金军还没有摸到义军左翼军队的实力。摸不到底,蒲家奴就不敢发动致命一击,如此则陷入两难之境。时间拖得越久,对金军越不利,而对义军却越来越有利。

只是,这办法很残忍,小队人马的损失非常惨重,但是赵榛用的是渤海人和契丹人,义军们心里就不会有多大的抵触情绪。这样,让金军无法摸清自己的底,还不会让义军的心里有抵触情绪,这办法算是最好的了。

面对金兵,虚虚实实摆阵破敌的赵榛显然完全读懂了战场,也想出了各种对策,同时也让人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这群番兵们不干,我白白送死的差事,他们自然不干。但他们不敢违抗军令,违抗军令者斩,那不等于双手奉上脑袋嘛。

赵榛这次有耐心,又说了一遍。几名番兵的低级军官低着脑袋,就是不说话。赵榛吼道:“你们听不听令?”还是没有声音。

赵榛冲着身后的亲卫一挥手,道:“号令不遵者,斩。”几个亲卫一拥而上,把那几个伍长什长的低级军官们摁倒在地,五花大绑。那几个伍长什长们惊骇至极,连声告饶。

“给我砍了。”赵榛怒声吼道。小刀带人冲了上去,一脚踩住一个伍长的胸口,战刀呼啸而下。其他亲卫也纷纷提起战刀,一刀一个。霎时间,鲜血迸射,一个个人头落地。

赵榛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拿着人头,遍告各营将士,再有违抗军令者,连坐斩杀。我倒要看看,这群番兵还敢不敢抗命。”接着他转脸望着又惊又怒的高宝山,厉声质问道:“这就是你带的兵?一帮没有鸟蛋的孬种?”

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儿子的命和自己的命都攥在人家手里,高宝山只能跪地认错。

很快,几个亲卫高举着血淋淋的人头,在阵中来回飞奔了,大吼大叫,“斩杀”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看到抗命不尊者真的被斩杀了,众番兵将士们无不震骇。

高宝山这时也不在阳奉阴违了,他在这一百士卒中找了几个硬骨头,即刻升为军官,继续执行这个送死的命令。

就这样,一百番兵步卒扛着旗子,拿起刚发给他们的武器。一个个盾牌手在前,弓弩兵居中,刀枪手在两翼,小心翼翼地走向了敌阵。

对面的金军有些莫名其妙,对面的义军足有十万人,但是派出一百人来,干什么来了?他们没遇到过这种事,尤其是金兵主将蒲家奴,更是一头雾水。宋人义军是不是脑子坏了?跑来送死啊?要不,另有后招?不管了,先拿弓箭伺侯着。

“嗖嗖嗖”无数声划破空气的声音,上千箭矢齐发,遮天蔽日,厉啸而下。“跑啊……”不知谁先吼了一嗓子,于是大旗一扔,一百番兵掉头就跑,撒腿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