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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冬小臂在额头上擦过,手臂成了黑的。

很热,很苦,也很累,吕冬弓着身子用力往前蹬,头脑反而格外清醒。

曾经就一每日为房贷和生计奔波,再普通不过的人。

重回九八,像他这种无背景、无资金、无学习成绩的三无小人物,想要改变命运,有些时候真要拿命去拼。

骑野马100摩托的人呼啸而过,吕冬多少有些羡慕,烧油果然比烧粮食跑的快。

一辆拉渣土的卡车驶过,速度不算快,后车斗上抓着个骑自行车的人。

“哥们!”那人看吕冬满头泥汗,好心喊道:“还有个位置,趁司机没注意,快点!”

吕冬忍住没去,好意提醒:“注意安全!小心刹车!”

渣土车遇到紧急情况刹车的话,后面的人就要亲车屁股了。

烈日与灰尘下,还没看到东外环的影子,吕冬就喝光了一大杯子水,却没有半点尿意,水几乎都排了汗。

一身球衣早已湿透,沾染上灰尘,红色快成了黑色。

但吕冬并不孤单,一路上像他这样的人很多很多,有太多人骑着自行车,乃至用双脚赶路,努力为自身,为后面的家撑起一片天空。

这也让吕冬进一步认识到,现在他只是底层众生中的平凡一员。

因为正大拍卖而起的一点浮躁,消散的无影无踪。

一个小时又十分钟,来到十里堡市场,吕冬在自行车区锁好车,喉咙干到冒烟,挂着手提包,提着水桶到门卫室外找了一个水龙头,礼貌的跟看门大爷说了一声,先洗了把脸,又张嘴凑到水龙头下面,灌了一阵凉水,瞬间舒服了许多。

悲哀的是,为解热解暑图一时爽快,凉水喝得太多,吕冬提着水桶进市场,能感觉肚子里有水来回晃荡,还咕噜噜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