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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怒匆匆起身,“不可能,皇上前些日子身体还康健着,怎么会如此突然。”

柳怀被孟长安警告地看了一眼,才没有顺嘴胡说,孟长安便将方才德妃如何出言激怒皇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太后,太后颓然坐下,红着眼圈道:“哀家究竟欠了他们尹家什么,要这般祸害我的一双儿女。”

孟长安怕太后支持不住也倒下,连忙让人把她送回宁寿宫。

连续几日,昭昌帝都在偏殿休养没有上朝,朝堂的事全部落在了孟长安身上,幸好他受的只是些皮外伤,还撑得住,昭王时不时帮他的忙,两人的关系倒是改善了些。

秦绵每日盯着孟长安养伤喝药,还要陪伴照顾小九,倒是比以前更瘦了些,看得孟长安心疼不已,逼着柳怀研究滋补的药膳,好给秦绵补补。

昭昌三十九年,十一月初五,入冬以来,下了第一场雪。御极殿里,火盆烧得暖暖的,却驱不散人心底的寒冷。

姝妃已经搬进来两个月了,每日给皇上擦身换衣,喂饭喂药,其他嫔妃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只有她往前凑,连太后知道了也感动不已。

昭昌帝刚刚睡着,此刻却突然急喘着睁开眼睛,他满头冷汗,梦里的宁妃浑身是血,决绝地转身离开不肯看他一眼。

“皇上,您又做噩梦了?”

姝妃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给他擦汗,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皇上?”

昭昌帝清醒过来,神色温柔地看着她:“囡囡,辛苦你了。”

姝妃笑着道:“不辛苦。”她给昭昌帝擦了头上的汗,转身要去给他端药。

“囡囡,是朕对不起你。”

姝妃一愣,重新坐下,认真地道:“不,皇上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她生来命如草芥,连父母亲人都不在意,要把她卖掉抵债,除了昭昌帝,没人对她多关心一分,她不管他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她只知道,他待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