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走到病房前,安室透竟有种靠近悬崖般的眩晕,不敢再往前一步。

安室透问:“所以,现在算怎么回事?”

“他是北美异能组织的成员。”

“那来意呢?”

“说是与港口黑手党协商一些事情,但是属于组织任务,不能告诉我。”太宰治笑了笑,说道,“是不是诸伏景光本人?你看一眼,也许比我带测谎仪会更清楚。”

安室透手搭在病房门把上,眼神迟疑地看向太宰治:“这样听起来,他和整个案件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为什么偏偏用的是「织田作之助」这个名字呢?”

太宰治嘴角扬起安静闲适的笑容。

“我看你现在已经开始昏头了。

难道你没有发现到现在为止,卡沙夏的目的都在一一被实现中吗?

我们就算知道织田作之助的存在,也不会,也不能够对他做任何事。这个人也还是会为了完成任务,和森鸥外见面协商,

回到之前我们说的,也许卡沙夏已经猜到了我们会猜到织田作之助的存在。所以他才一定要用「织田作之助」牵制我们。他知道,也认识我。知道我不可能不吃这一套,但是这个马甲下面还有一个「诸伏景光」。”

太宰治耸耸肩。

“于是,等揭开织田作之助的马甲之后,露出了诸伏景光。这就好像乱步先生给的第二张便签——这是第二次警告,他告诉我们不许动。你知道的,诸伏景光可不是纸,是人。对我们来说,也是某种意义的炸弹。”

安室透已经开始头脑清晰起来了。

如果一开始他们不明真相,为逼卡沙夏出现,对「诸伏景光」痛下毒手的话,安室透了解真相后,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会不会认为自己就是害死自己朋友的人?卡沙夏到底是怎么算准每个人的,每一步的?就算看清楚了,还是不能够动弹。

太宰治淡淡地说道:“我认为,卡沙夏为什么会认定这个人,除了要和森鸥外表示某层意思外,还想对我们表达一个意思。”

安室透抬眼望向太宰治,见到那双鸢瞳深处如同暗不见底,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们如果还想继续调查妨碍我的话,那就请继续试试看,但后果自负。」老实说,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威胁。我倒是想看他还能怎么做?”

太宰治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