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抄起落在地上的那枚骨钉,对着自己的掌心毫不犹豫地穿刺而下,用力之猛,令骨钉穿透掌心两寸有余。

随风抬眸,似是感觉不到疼痛,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从那双眼中泄出几分慌乱:“宫主,滥用私刑是我不对,但莲褚衣放不得!”

身上的锁链已全部断开,莲褚衣脚下一软,被身侧那人稳稳扶住。莲褚衣一怔,抬眸看向他侧脸。

明明仍旧是宫主那风流张扬的眉眼,莲褚衣却从中瞧出了独属于君拂歌的沉稳英气,他似在生气,眉心微拧,眸中的光也是凉的。

“听风堂的人我已尽数拿下,你自知有罪便待在此处吧。”

随风听得一愣,稍一回想便明白过来,忍不住双瞳猛缩:“宫主一开始就不曾信我?抓莲褚衣只是为了让我松懈,好……趁机控制听风堂?”

“不错。”

君拂歌话音刚落,随风面上的血色便立时褪得干干净净。

“为什么?”随风咬牙,“宫主为何不信我?”

“你说莲褚衣与药门合谋。”君拂歌冷道,“你是如何知道丹药一事与药门有关?”

随风周身一颤,是他心急了。得到宫主从药门回来的消息后,他便知道丹药的事瞒不住了,索性借此机会除去莲褚衣一石二鸟,可终究是太急了,露了破绽。

“宫主!”眼见君拂歌要走,随风扑了过去,用那只不曾受伤的手拽住了紫色袍摆,“宫主,莲褚衣不可信,属下才是最了解宫主,最忠于宫主的……”

“忠?”莲褚衣轻嗤,“你的忠心就是换了宫主的丹药,欲置宫主于死地么?”

“那丹药不会致死!只会……”随风眸中闪烁,只会让宫主离不开他,永远只听他一人所言。

君拂歌袖袍一动,指节蕴力,连续击在随风周身大穴,当下又令他喷出一大口血,面上再不见半分冷静。

“我、我的武功……不,宫主……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