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五条悟远远地看到他了,六眼的教师掀开绷带,目光向下瞥来,冰蓝色的眼睛冷到骇人,怀疑的视线在太宰治和夏油杰身上游移,似乎在判断两人的关系。夏油杰念着可惜,计划还没执行就要失败,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悟的速度比他想象中快了半个小时。

但太宰治却说:“我可以帮你引开他。”

夏油杰发现,每次自己想离开,或者打断这场谈话时,太宰治总能轻轻松松引起他的兴趣。

“哦?我以为你是和悟一伙的。”他好脾气反问。

夏油杰对同伴的态度向来很好。

多不可思议,一个人居然有两种极端的待人方式,就比如这次,夏油杰希望计划成功,但失败的原因,是同伴阻止了他,夏油杰就能忍耐下来,不迁怒和怨恨任何一个咒术师。

当然,太宰可不认为他的双手干干净净。

比起自己认识的杰,面前这位夏油杰,已经彻底沦为杀人如麻的祖咒师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太宰说,“那这样呢。”

青年慢慢收回脸上的轻浮,变得冷淡而阴郁,当他失去伪装的笑容时,存在感压得人警铃大作,空气似乎也一同沉寂下来。

哪怕在热闹的街道,附近也有人立刻趋吉避凶般地避开,这大概就是太宰说过的人类对情绪的敏感。

“……”

说太宰杀了几百个人,夏油杰也是相信的。

青年似乎察觉到他的相信的情绪,很快对夏油杰露出一个平常的笑容,气质徒然一松。

“你现在还认为我是个好人吗?再说了,我的术式你看到了,咒力无效化,没有追踪能力,你混进人群离开,除了五条悟没人能分辨具体的残秽,而我拖延他一秒钟,你都会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