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讨厌吗？”李念恍惚了一瞬，失望的情绪瞬间到达顶点，虽然来之前就给自己打满了气，这会儿也只能勉强笑出来：“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跟着你了，但是你这样真的很不健康，或者能不能我们加个微信，我绝对不会主动打扰你，但有任何事你都可以叫我……”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的，”李念举起手指：“而且你知道的，我是个拍电影的嘛，就是想，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能不能找你约……”

“工作的话直接私信我助力邮箱就可，他会传达给我，合适的话我会考虑，”国际知名导演说自己是个拍电影的，洗砚池心下无奈，这是哪里来的傻孩子：“你们不是一直从他那了解我的消息的吗？”

助理那边不定时会有动态，但是，

李念看着面前的洗砚池，说他固执也好，贪心也罢，见过有温度的人之后，他忽然想离这个人近一点，再近一点，不是粉丝和偶像那种追随的距离，是能脱离冰冷的屏幕，看到真实的他的距离。

“那我能请你吃个饭吗？就当是我那天冤枉你的赔罪。”

“不必了，我都说了我不在意。”

“吃饭也不行吗？”李念喃喃道：“那你喜欢什么呢？”

“不用微信的话，企鹅呢？或者其它什么都好啊。”

他眼里的失望过于明显，整个人连发丝都耷拉下去，拒绝的话就在嘴边，洗砚池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洗砚池一语不发地看着他，冤枉了人，还得罪了自己偶像，李念眼神闪烁：“你别不说话啊，你这么看着我，我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

心里的不忍瞬间消散，洗砚池冷下眸子：“听觉，账号不记得，自己去找吧。”

“听觉是什么啊？”

李念绞尽脑汁地想着，洗砚池却不准备再跟他耗时间，转身离开，将他“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中二发言抛之脑后。

过了五月，B市又成了那个最适合居住的城市第一名，路边的洋桔梗和风铃草开的正盛，兜兜转转半个月，洗砚池完成了音乐会巡演，入了六月就直接闭门谢客，每天看看书养养花，就是没再碰过钢琴。

【小时钟：那你最近不是很空闲？】

【小时钟：好羡慕啊，我还在工作，每天都要去搬砖，太累了，每天都想跑路的程度了。】【小时钟：诶，那你最近还有被骚扰吗？】【洗砚池：说了算不上骚扰。】

【小时钟：不重要啦，所以还有吗？】洗砚池梗住，抬手将右耳的耳机拿掉。

自从那天开始，李念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至少没有单独出现在他面前，六个城市，每一场音乐会他都会在VIP第一排的中间坐着，每次结束也都无声无息离开，巡演结束一个多星期，他再也没见过那双倔强的眼睛。

【小时钟：犹豫这么久就是没有啦？好可惜呀。】【洗砚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