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他肺不好,还戒了烟,现在给他买得起好烟,他也不能抽了。

陈子迩说:“前两天我还在和大姐说,等开春了天气暖和,我把您接到中海去找医生瞧瞧。另外,您住这地方夏天热冬天冷的,不适合休养。”

大伯赶紧摆手,“老二,你别操心我,人老讲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在这住了六十年了,习惯了,我怎么没觉得夏热冬冷呢?反倒是你那个大城市,我不习惯,那平时找个人打牌都没有。我在家多好,隔壁老王老李,有事没事凑一桌就玩儿了,心情舒畅。”

“心情舒畅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使。”

陈子迩说:“其实这还是子胜主动和我说的呢。”

大伯‘哦’了一声,有些欣慰,“多亏了你有本事,不然这小子不知道现在在哪儿混呢。”

“我帮了他一点,但更多的是他自己吃苦努力。”

大伯说:“那是应该的,你是哥哥,可以带带他,但他一大老爷们还真指望你养着?”

陈子迩又说:“子胜的意思是,现在陈家不一样了,有条件了,所以不能光我们小辈吃好住好喝好。”

陈子胜现在也算有些资产了,今年在县城盖了房,所以事实上过不了就剩大伯在农村了。

这也是他今天说这个的原因。

但大伯似乎并没有搬家的打算。

他热爱这里。

“子迩我跟你说,我现在啥都不关心,就关心你大姐那婚事,你说她新年都二十六了,真是急死我了。”提起这个,大伯还真是有些愁容,“她现在有些眼高手低,都不知道好歹了,陈家有今天是你老二有本事,有能耐,关她一毛钱的事儿?就她自己还沾了你的光,到头来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的。你现在说话人人听,有空你替我说他两句。”

陈子迩解释说:“好吧,我尽量劝劝他。”

阳光下,大伯看着大侄儿开怀的笑了,他提起件事儿,“十多年前咱国家那总书记姓胡的,不是有个农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