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细细的摩挲着自己的耳朵,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看不清眼中的情绪,声音平静道:“不用了。”

那耳环是前世驸马送给她的,她一直随身带着。

驸马战死后,她被燕询软禁,被迫脱下华服,浑身上下的首饰也都被收了去,耳环被她偷偷藏了起来,最后还把皇城护卫军兵符的下落放到了里面。

说起驸马,可能因为重生,她对前世的记忆也模糊了不少,只记得他面如白玉,清风霁月,让普通的女子瞧了便会脸红。

但是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从右眼一直到耳朵根,大婚那日燕秋曾经摸过那道疤痕,许是已经结痂,摸起来有种沙砾的磨砂感。

她稍加一问,却发现是他十八岁那年与人赛马时不小心坠下了马,脸正好撞上了地上的石头,当场面上便被尖锐的石头划开了一道口子,这才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未受伤前,驸马是洛阳城中有名的貌美少年郎,出身王家,虽然现任家主王丞相是个出了名的墙头草,但是生出的儿子却各个文武双全,俊美非凡。

再加上王家也是有着丰厚底蕴的家族,是以许多世家都愿意与王家联姻。

前世驸马也早早与顺安侯家的大小姐定了亲,但顺安侯听说他毁了容后却立马登门退了亲。

若是驸马没有退亲,也许都不会进宫求娶她。

燕秋因为耳环想起了驸马,略微有些出神,宫奴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试探的问道:“殿下可是觉得无聊?听说近日洛阳城中的公子哥们举办了马赛,参加的人都是年轻的少年郎,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宫奴把年轻的少年郎这几个字咬的有些重,燕秋扭头看见一脸为她着想的宫奴,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二十五岁了,却因为忙于政事还没有成亲,身边甚至连一个男宠也没有。

纵观前朝,哪个有权有势的公主没有蓄养男宠?不说三宫六院,十几个的侍宠都是正常的,像她这个年纪还没有驸马的公主也是少见。

燕秋看透宫奴的心思,一双凤眼里也有了笑意,点头应了下来。

不知道驸马有没有参加这次的马赛,若是他真的参赛,有她在,定不会让他像前世那样出意外惨遭毁容,也定不会再想折下他的傲骨。

那样一张貌美俊秀的脸,任谁都想好好保护,那样一个人,就该被捧在手掌心。

长公主要参加这次的马会,公主府的人早早就开始做准备,为燕秋准备了一匹枣红色的宝马,还有一条黑色的长鞭。

燕秋试穿了一件大红织金缠身云龙袍服,系着黑色的腰带,凸显出纤细的腰身,墨发被高高束起,显得英姿飒爽,干练十足。

“我好看吗?”燕秋稳稳的坐在宝马上,低头问宫奴。

宫奴忙点头,边拍手边口中赞叹:“殿下今天这一身真好看,瞧着就像是刚及笄的女子。”

燕秋摸摸自己的脸,心里有些拿不准,前世驸马是个清冷的性子,经常对她也爱答不理的样子,何况自己还比他大七岁,不知道这世会不会被他嫌弃...

她瞧着宫奴,又问:“你说那些少年郎会喜欢我这样的吗?还是都喜欢年轻娇媚的女子?”

宫奴眼睛亮了,心叹长公主终于开始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