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跑出教堂门口,把沉重的大门用力往后推,挡住里面试图追捕的人群。

大门后面的人们拍打着,吼叫着,争先恐后地像跑出来。

理子说,他们好像惊悚片里的丧尸出笼。

他们手拉手一起跑下很高很高的台阶,理子一边跑一边从头上摘掉烦人的头纱,黑色蜷曲的长发散落下来,像海藻一样又密又顺滑。

降谷零从她手里接过了洁白的头纱,顺手拍在了试图拦截的保安的脸上,那些追兵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

他们一起跳上车,理子还从车窗天顶上探出头来,朝后面奔跑的追兵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

他们私奔了。

在落日夕阳下,开着他的马自达,洁白的婚纱从车窗里飘出来,笔直的公路一直向上。

她撕了一片洁白的婚纱,扎在马自达的后视镜上,白纱随着疾驰的车飘舞,后视镜里映照她被落日映红的脸颊。

路边卖花的老婆婆向他们抛了一束花。

“新婚快乐!”

老婆婆的声音消散在飞驰而过之中。

理子和他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共同大喊着:

“逃婚快乐!”

她突然靠近,山谷的香味席卷而来,他的下巴蹭过她的头发。

她回身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一只玫瑰花,他的胸口已经空空如也。

“怎么样。”她把玫瑰花叼在嘴边,“愿不愿意。”

降谷零猛得一踩刹车,方向盘一打,小车绕了一个弯停在了路边,从车窗外看出去就是落日沉海。

他的手臂搭在方向盘上,转过脸看她。

蓬松的白色婚纱几乎占满了整个副驾驶座,她的头上甚至还没摘下的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