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那首曲子众人皆只听过一遍,能记住其中几节或是几段已是不易,更遑论要与之相和。

然楼中姑娘还是使出浑身解数,或改用琵琶、玉笛、瑶琴等各式乐器演奏,不说复刻得一模一样,却也是八九不离十。又或是将曲子改编成舞步,水袖、盘鼓、甚至是拓枝舞,短短十日融汇其中,更是难得。

周沐楠一直沉默瞧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众人揣摩不出周大家的心意,一时之间踌躇不前。商丽歌瞧了几场,此时抱着琴袋道:“周大家可否让我一试?”

见周沐楠点头,商丽歌方在台上坐下,抽开包裹着的琴袋,露出里头的乐器。

周沐楠的瞳仁猛地一缩:“这是瑟?”

是瑟,且是五十弦的瑟。

古语道琴瑟和鸣,只是这其中的瑟百年以来已渐渐销声匿迹,只闻琴声不闻瑟音,着实遗憾。

商丽歌手中的这张瑟瞧着只是最基础的框架,还保留着木材原本的气味颜色,不曾上漆着纹,看着格外简陋。

“这是你做的?”

不等商丽歌开口,已有声音道:“十日之内怎可能作出一样乐器,且是失传已久的瑟?”

商丽歌神色不变,只道:“确实是我所做,不过我只是将一半成品修补完全,它能重现于世,还是因为前人之手。”

周沐楠试拨了几下,却觉音色清质空灵,比其外貌要强上许多。

“不错。”周沐楠点头,“你奏来听听。”

商丽歌抬手鼓瑟,然所奏之乐与周沐楠那日弹的曲子无一节相似,可以说,是一首全新的曲子,且按曲调填上了词:

尊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