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给朕滚去彻查!若是查不明白,你也不用来回话了!”

赵隽白着脸退出去,背上冷汗涔涔,急急去寻了韩贵妃。

韩家耳目众多,还未散朝,太子被斥的消息已然传到了韩贵妃耳中,此时见太子面色青白地进来,更是恨铁不成钢。

身边心腹将人撤下,紧闭门窗,韩贵妃这才怒道:“父亲刚与你说过凡事当有个度,紧要的是将差事办好再着眼其他,你倒好!差事办砸,少不得还要牵扯自己人进去,眼界怎就这样短浅!”

赵隽如何不知此事后果,然错已铸成,还能如何?

“母妃先别光顾着同我生气,还是想想如今该如何补救。那梁贵前脚刚死,濂州就出了事,若有心人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处……母妃,我这太子之位可就不保了!”

“你还知道太子之位!”韩贵妃怒道,“还不快说究竟贪了多少!”

太子踌躇道:“大概十之四五……”

韩贵妃大怒,一掌拍在椅手:“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同我说实话!”

赵隽咬牙:“十之有七……”

韩贵妃一怔,只觉头痛欲裂。这么大笔数目,已不是能随意填补蒙混过关的了。

事到如今,一个督察不利之罪已是免不了,只能弃车保帅,求个不伤根本。

工部的人是保不住了,此事,还需与父亲细细商议。至于失去的圣心,也只能日后再徐徐图之,另行弥补。

另一厢,季洲又在大理寺待到了亥时。

之前为了梁贵的案子忙得脚不沾地,本已线索尽断,然在那护琴师所休憩的船舱底部又搜出一封油纸信来,言明他与梁贵的私人恩怨,一时泄愤杀了梁贵,而后畏罪自尽。

信上字迹确为那护琴师的笔迹,案子到此本可结案,然有梁贵留讯在前,濂州出事在后,季洲总觉梁贵之死与濂州事宜有关,这几日一直在暗中调查。